穆怀琅看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忍不住再次走了过去。他一把抱起只有三岁的叶念,笑问道:“小念今天可有想爹?”
叶念扁了扁小嘴,一脸不认同的轻蔑,道:“没有,小念要写字,要画画,还要逗娘亲笑,小念没有时间想爹。”
穆怀琅的额头之上立时出现了万千的黑线,这小家伙每次问他,他都是相同的回答。还真是什么样的娘生养出什么样的儿子。
“念儿去找青湖姨姨玩风筝好不好?娘亲跟爹有话说!”叶素卿从穆怀琅的怀里接过穆念,把他放到地上,让他去外间找青湖玩。
穆念撅着小嘴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坏爹爹,每次来,都要赶念儿出去!”
穆怀琅在后面听着穆念那嘟囔出的话语,脸色顿时Yin沉了下来。叶素卿看了他一眼,说道:“他还是小孩子,你不要同他计较。”
穆怀琅冷哼一声,道:“他又不是我儿子,我犯得着同他计较什么。”
就这一句话,叶素卿的脸立时便Yin郁了。都三年了,所有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孩子是他的,只有他却一直不肯承认。
“呵呵,也是!其实三年前,你大可不必让他姓了穆,姓叶也不错。反正他从来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三年来,叶素卿暗中流尽了伤心的泪,却也学会了在言语上再不相让。
“你……儿子都三岁了,你难道还不肯说出来,他的父亲是谁吗?难道你要让他一直这么混沌下去?”穆怀琅双眸Yin沉的逼问着叶素卿。
三年来,如果不提及这个问题,他们会相处的很友好和睦,俨然一对沧桑夫妻般。可只有他们知道,这三年来他们彼此的心都没有真正的靠近过,更别提是那遥不可及的恩爱了。
世上最残忍的伤害,不是背叛,也不是不喜欢,而是极致深爱之后又逐渐逝去的爱……
这一份残忍的伤害,叶素卿与穆怀琅正在体味着!只是庆幸的是,他们之间的爱看似漠然,却未逝去。否则穆怀琅也不会在听到叶素卿有危险时,第一时间飞奔而至,而叶素卿也不会听到穆怀琅要出征后,长跪当天祈求诸天神佛庇佑。
叶素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眸定定的看着穆怀琅,良久,道:“你若后悔让他姓了穆,我让他改姓叶便是,何必总纠结着这个问题呢!我说与不说,与你又会有多大的意义!”
叶素卿的话意是想说,她自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男人,也一直在说花坏不曾碰过她,三年前她更是直言孩子是他的,可孩子保住了,生下来了,穆怀琅却仍是不肯信。如今事隔三年,她再重说老话有意义吗?横竖他都是不信了的!
可她这话听在穆怀琅的耳中,却全然不是这么一个意思,他理解为反正孩子又不是他的,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原本他是来向她辞行,告诉她他要离开洛城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尽量不要出后院,招惹到什么事非。可现在那一腔关怀的话语,在气恼下生生的被扭屈了。
“是了,既然于我没什么意义,那以后我便再也不管你的死活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穆怀琅话语说完便拂袖而去。
红楼外,风不语早在等候了。他看着一脸气闷的穆怀琅,轻笑道:“又闹了个不欢而散?”
穆怀琅斜了他一眼,没吭声。他犹在记恨着三年前叶素卿滑胎那件事。
“琅,这都三年了,你们打算闹到什么时候?不要像我与如花一般,等到闹得人生情淡的时候才来后悔!”风不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三年来他与花姐在红楼**同保护着叶素卿,可他们之间的情分,非但没有增加,反而在每一次的磨擦撞击下,变得越来越生硬。甚至,现在的花姐远远看风不语,都会绕道躲开。
对于这一现状,风不语虽心痛万分,却无可奈何。
“我与你不同!你与如花只是迟早的问题,而我与她中间隔了太多太多……”
“能多少呢,那件事,花不凋不是早就跟你说清了。再说了那孩子,任谁看了都是你的种,怎么就只有你仍在迷雾里不肯相信呢!再说了,你算算那生产的日子……”
穆怀琅冷冷的盯视着风不语,道:“你还敢说,当年你居然瞒我瞒的那般紧……”
风不语额头冒出了一缕黑线,道:“老大,我哪里有瞒你,我只说了一声对不起,剩余情节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好不好呀!自始至终我有说过滑胎一次吗?你怎么记仇到现在……”
“可你也没说孩子保住了,更加没有说那孩子是我的!”直到叶素卿的肚子一天大起一天,穆怀琅才知道她腹中的那个孩子并没有失去。因此他恼火之余,更加恨上了叶素卿。
既然这个孩子正如她哭着所说是他的,可孩子保住了,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就连她难产的时候,他守在她床边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孩子生出来了,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孩子是她自己的,与他无关!这让他心里如何想。
他心里其实一直知道念儿是他的骨血,可他就是听不得叶素卿一口一个孩子是她自己的,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