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暗处的风不语,听着韩少华的说出来的话语,不由在心底为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人不管是敌是友,却定然是个君子。只是不知道琅与他是怎么结下的仇怨,竟然如此的避讳着他。
一想到穆怀琅让他来红楼,最大的目的就是保护叶素卿,不让任何人接近那座小楼,风不语便福至心灵的将眸光再次看向了韩少华。难不成琅与他结怨是因为那个女人?
唉,女人果然天生是祸水呀!就连琅这么清心寡欲的男人也没能逃得掉。
韩少华背着手默然的在大厅中来回踱着步子,而所有人都安静的坐在一边嗑着瓜子听下文。只有青湖垮着一张小脸,时不时的催上一催。
“韩公子,你到底能不能对得出呀?唉,算了!看来你与我家姐姐当真无缘。”说完,便转身出了前厅,向着后院而去。
韩少华看着匆匆忙忙离开的青湖,伸出手想要喊住她,可转念一想喊住她又能什么呢!自己终是没能找出那个绝对的下联呢!
青湖匆匆忙忙的离开,是因为她觉得她离开叶素卿的时间太久了,再不回去,她担心会再发生上次失踪不见的事情。
后院小楼上,叶素卿倚着栏杆,遥遥的看着青湖拎着裙摆跑了来,便不自禁的弯起唇角笑了。
“青湖,走慢点儿,小心摔跤。”后院不比前院,虽有好看的景致,却也有坑洼不平的石头路。
青湖一边抹着汗,一边向着叶素卿大声的喊道:“姐姐,得了,得了,一百两银子,得了!”
叶素卿看着青湖那欢欣的天真样子,心情也莫明的好了起来。什么韩少华,什么穆怀琅,既然都控制不了,那就随遇而安吧!如果与少华仍然有缘,他既来到了洛城,便会再有相见的机会。如果无缘,就算自己现在跑去前厅,怕是也见不到呢!
如此想着,叶素卿释然了。可站在后院二楼的通风处,叶素卿仍是看到了一脸沉思的走在后院侧面那条大街上的韩少华,虽然只是那拐角处的一眼,却足以让她宽慰了。他还是以前的他,没有丝毫的变化。
如今在叶素卿的心里,对韩少华也不是那么恨那么怨了,有的只是淡淡的漠然。或许当初她对他的那番情意,根本算不得是爱,而只是一种认定,一种小女孩从小执着的认定。
只有经历过与穆怀琅真正的爱情,才能够洞彻当初的这一番迷蒙。穆怀琅……一想到穆怀琅这三个字,叶素卿的心便不可抑止的痛了起来,可抬眼看着街上渐行渐远的韩少华,叶素卿的心绪却再没有多大的起伏。
痛不可抑之下,她抬手轻抚在了额头之上。而这一幕落在刚刚赶来的穆怀琅眼中,却全然变了味道。
为了你,本王都屈尊夜夜来红楼中伴你入睡了,为什么你的心里却始终放不下那个负心薄幸的韩少华呢?
韩少华!既然如此,那你就该死。穆怀琅垂在衣袖中的双手,无声的握紧了。良久又缓缓的松了开来。他不能在洛城动韩少华,如果在这里动了他,那无异于是昭告天下是他做的,也等同于是告诉世人,叶素卿就在这里。
有时候死并不是最重的惩罚,痛苦的活着才是人世间最重的刑罚。既然你为了叶素卿抛家弃妻走千里,那么本王就让你走遍天涯海角也得不到关于她的半点消息。
叶素卿的痛苦的样子,有如一根芒刺一般狠狠的扎进了穆怀琅的心窝。让得他再也不肯轻易向她敞开心扉。
而叶素卿对穆怀琅的误会,也让得她步步为营,小心奕奕的踏出每一步。
“叶素卿,这辈子你都休想再见到心心念念的韩少华!”穆怀琅红着眼睛吼出的这一句话,让得叶素卿也红了眼睛。
她心心念念的人是他而不是少华呀!可是他既然从来都不曾认清,那便说明他一直不曾把自己放在心中,那自己还强求些什么呢!
叶素卿的默然的不语,被穆怀琅当成了默然,可他仍是不死心的抓着她的肩膀继续问道:“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心痛成这样了,仍是不肯放下他?”
叶素卿闻言凄然一笑,如果可以,她也想忘掉他,从此不再痛苦的活着。可他就是不肯给她机会,总是时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扰乱她所有的心绪!良久,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发丝,幽幽的道:“在我的心里,他是惟一,无可替代!更放不下了……”叶素卿说的这个人是穆怀琅,而穆怀琅却理解成是韩少华。
两人这一僵持便是三年。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三年的时间足以把两个心怀对方的爱侣,磨得没了心绪也脾性。三年也可以让一个人走遍五湖四海,仍是不死心的继续寻找着。
三年来韩少华走遍了大西的山山河河,却仍是没有得到关于叶素卿的半点消息。三年来尚莹莹跟随在韩少华的身后,磨老了三寸金莲,却仍是不肯死心。
三年来,穆怀琅看多了叶素卿的黯然垂泪,却全都当成了是她对韩少华的思念与心疼。
每当叶素卿独倚斜栏黯然落泪时,穆怀琅总会恨得牙根也痛。这都三年了,她怎么就还忘不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