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泼的那是破落户。只现下好些的府里只知道把姑娘养的文文静静,素不知道这般的人儿到了夫家,最容易被人欺负了去的。若是相公爱惜,护着些还好,若是不爱惜的,就只有抹泪的份,这个时候,丈母娘又不能上女婿家去讨道理,只能白白的生气罢了!咱们只说把姑娘教的该文静就文静,该把威风抖出来就要抖出来,这才是正理。况且因姑娘们不常出门,身子骨确是弱些,过得夫家再遇个什么事,烦一烦心,生孩子忙乱些,那个时候就要病起来了,趁乱妖Jing们也上阵了,全是叫人措手不及的事儿。咱们几家常时说,姑娘们在家娇养着,到了夫家却是事事低人一头,身子骨要是再一弱,凡事就没Jing神劲儿料理了。这不理事了,谁还能白供着她,还给她好脸色看不成?因此上,姑娘家倒确是要多些活动筋骨,养的壮壮健健的为好。”
说话间,戏班子已响了开戏的鼓点。尚婕见管事娘子领了几个孩子出去玩,究竟不放心,又招手叫过一个婆子,令她到前边找蒋华安,请了过去帮忙看着几个孩子,一面又笑跟几位夫人道:“前头有几位小叔帮着照料,倒不算忙碌,现下叫了安哥儿过去领了孩子们玩,待会领了几位哥儿往前头见见客去,姐儿令人先行送回来,这才安妥。”
贺圆听得让她们到园子里玩,一时倒放下心来,待会若是唐至礼要见蒋老夫人,自己和小哥哥也不必避到屏风后了,倒省了事。况且这唱的戏咦咦呀呀的拖长音,调子是好听,就是听不清唱的什么,坐这里也实在闷,却是出去玩的好。
一时众人嘻嘻哈哈来到园子里,贺圆自和陈珠去看锦鲤。贺词虽被宋少阳拉着说话,却有些心不在焉,一心只纠结被唐至礼误会是女扮男装的事。过得一会,蒋华安却来了,自拉过贺词到一边笑道:“词哥儿,你刚才跟唐至礼解释的倒快,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倒没见他有怒意。先前见他倨傲,还度着不好说话,倒没想到有些胸襟的。这会往临波堂去见了祖母,虽是皇子身份,却还有礼数儿,祖母她们还夸了几句。”
“安哥哥,刚才正解释,不想被宽哥哥远远的叫了一句,便说的不清楚,度着唐至礼以为我这回是女扮男装,却没想着上两回是男装女扮,全乱套了。”贺词这会见得蒋华安,不由忐忑不安的说:“只不知道要不要再找他解释一次,就怕被撞到我跟妹妹在一起,那会只怕他真的会大怒了。”
“呃!”蒋华安这会也错愕万分,瞧瞧贺词,再瞧瞧远处跟陈珠看锦鲤的贺圆,不由摇头道:“都怪你生的太俊,没同时见着你们两兄妹的,确是会怀疑你是女扮男装。这会也不用解释了,唐至礼往临波堂见了祖母,已是同周匡正回去了。我同父亲送出府门口的。听得明儿他们就回国了。你放心,他又不能每年都来咱们南昌国,过得几年,两国若还交好,他再来的话,你和圆姐儿也大了些,样子又会变一些,那时若有机会见到他,你再分辨你是哥哥好了。现下这事儿就揭过不要再提。以后也矢口否认曾扮过圆姐儿这件事。”
“安哥哥,唐至礼难道不知道我和妹妹是龙凤胎?”贺词听得唐至礼回去了,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会不由笑道:“才刚跟他解释时,宽哥哥还远远叫了我一声词哥儿,他听着难道不疑惑?料着他应该是知道你们同我们走的近,哪会认不出来的?”
“怪道他跟我们打听龙凤胎是否长的像。这自然是知道你跟圆姐儿是龙凤胎的。只他怎么还误会你是女扮男装呢?”蒋华安想得一想,恍然大悟道:“他定以为龙凤胎就算长的像,男孩儿也没你这般俊美的,就一心认定你是女装男装。而我们知道内情的,为着要帮你掩饰女装男扮这件事,倒装作不知,却假意远远叫你一声词哥儿。”说着不由笑了起来。
贺圆在那边见得蒋华安和贺词说话,度着是说的唐至礼错认姓别的事,便跟陈珠说了一声,自行过去见蒋华安和贺词。蒋华安和贺词见她来了,也知道是担心唐至礼认错人的事,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分析了一遍。贺圆听完不由吁了一口气,一时谢过蒋华安道:“安哥哥不愧熟读兵法,这些事儿抽丝剥茧的一分析,倒全知道了。亏得唐至礼明儿就回国了,倒避免再见着,这事儿就此揭过了。”
正说着,那头宋少阳扬了声音叫贺词过去,一时间只剩了贺圆和蒋华安。贺圆欲待马上也溜走,一下想起前回到莫府被蒋华安抱在手臂的事,心里却有点虚,还怕自己溜的快有点着迹,便又扯了两句话,这才转身走了。不想她转身转的急,左脚绊在右脚上,一下又踩着自己的裙子,一个趑趄,差点就摔在地下。
蒋华安见贺圆一个趑趄,自是条件反射的跨前几步,一伸手就扶住了,低头问道:“扭着脚没有?”
“没有!”贺圆一仰头见得蒋华安剑眉星眼,温声相问,倒有点愣神,蒋华安虽然没有小哥哥俊,但是看起来也很顺眼么!
蒋华安见贺圆没有摔着,便松开了手,笑眯眯看她走开了。嗯,未来小弟媳确是样样都好,就是小了些。这会儿,他却忘了小弟蒋华盖也还小,只顾想着若是贺圆大些,马上就可以迎过府当弟媳了,那时又是一番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