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让贺圆坐在旁边,只向陶灵杰道:“你不是有话要跟妹妹说么?”
贺圆一抬头,见陶灵杰状似着急的看着自己,过一会才凑过来小心翼翼道:“妹妹,你还会不会说话?”
呃,贺圆不由摇摇头,这小子是怎么啦?
“你真不会说话了?”陶灵杰神色惊惶,比划着小胖手说:“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待会回去,我一定找小哥哥解开咒语。”说着已是站起来,拉了尚书夫人的手道:“祖母,我们快些回去罢,只怕迟了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尚书夫人端坐着不动,拍拍陶灵杰的手道:“你这孩子,今儿是怎么啦?”
“呜,妹妹不会说话了!”陶灵杰一下哭了,哽咽着把事情说了。
原来他昨天被冤枉了,气乎乎回去,一时找到哥哥问有什么法子可以令人不会说话。哥哥正看书,随口哄他说拿一个小草人,写上那个人的名字,然后拿针给小草人缝条舌头,念几句咒语道:“从前有一个小孩子说谎,昨上睡觉的时候,阎王就会来拨她的舌头。”念完再把小草人埋了,那个人就不会说话了。陶灵杰一时信以为真,就叫老仆帮着做了一个小草人,然后写了贺圆的名字,找着一个小丫头,逼着她给小草人缝上一条小布条当舌头,再悄悄掩到园子里,把小草人埋到土里。谁知埋了小草人,他却一晚没睡好,深怕贺圆真的不会说话了,所以一大早就缠着尚书夫人带他来瞧瞧贺圆,这会见了贺圆不说话,一下便慌了,以为真应了咒语。
陶灵杰一讲完,一屋子人全笑了,贺圆也笑的滚倒在贺老太太怀里。
“你会笑,那你会说话么?”陶灵杰还是不放心,瞪着贺圆掩在嘴巴上的手看,想看看她的舌头还在不在。
“还我的舌头来!”贺圆笑着站起来,伸出舌头,作个鬼脸凑过去吓陶灵杰道:“我不会说话了!”
“哈哈……”大家又笑了。
陶灵杰见贺圆好好的,咒语并没有生效,一下松一口气,拉了尚书夫人道:“祖母快走,哥哥骗我,我要回家跟他算帐。”
过得一会儿,在房里的贺年和贵姐也听见了陶灵杰的笑话,一时都笑了。因小橄榄已送了上族学,却选在今天要送贺圆上贺府的家塾,早上是叫贺圆过去跟贺老太太亲说一声的,这会忙叫人接了贺圆回房,收拾了一下就令nai娘和丫头送了过去家塾。
贺府的书塾是一个单独的院落,座落在近园子里的东南角,夏凉冬暖。
上了几天学,贺圆便发现贺府各房的姑娘们各自成为一派。大房的以大nainai嫡出女儿贺敏和二nainai嫡出女儿贺意为首。二房领头的姑娘却不是在贺老太太跟前出风头的贺瑛和贺琪,却是一个面生的姑娘。听得大家称那位姑娘为史姑娘,贺圆这才知道这位姑娘原来是二太太史夫人娘家的侄孙女史悦。三房领头的现下看着自然是大nainai李绻的女儿贺宜。只是贺宜才四岁,年纪小,看着最是弱势。
这一日因先生来的迟些,史悦的陪读丫鬟南枝却跟贺意的陪读丫鬟蔷薇打了起来。起因不过是蔷薇经过南枝身边时,不小心挤了她一下,南枝一伸腿就踩到蔷薇脚背上,蔷薇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马上就踩了回去,因怕外面的大人听到,两个踩来踩去,却不敢高声对骂。贺意倒是喝了自己的丫鬟几声,史悦却一声不出,只冷眼看着。
原来史夫人虽是庶出女儿,史悦却是史府里嫡出的孙女,爷爷又是正二品的官员,因父亲放了外任,这阵子被史夫人接来府里略住,便跟着贺瑛和贺琪一起上课。只是上得一阵子,却发现贺敏和贺意仗着是大房嫡出的孙女,有意无意自认为她们才是贺府正经的主子姑娘,二房是庶出的,似乎连带着她这个史夫人的侄孙女也成了庶出一样,因此心中窝着一口气。主子既然有气,做丫头的自然等着机会要为主子出气,所以南枝才会借着机会踩蔷薇,引了她动手,要打给贺意等人看看,二房有她们史府的人撑腰,不是好欺负的。
贺圆年最小,这会见得丫头打架,自然怕被波及,悄悄掩到门口,大声嚷道:“打架啦,打死人啦!”
几个守在门口的大丫头一听打架了,都吓得飞奔进来,却见南枝和蔷薇正好分开身子,却还在互相瞪着,一时喝斥道:“叫你们陪着姑娘来上学堂,你们不好好服侍姑娘,却打起来了。你们说说,有哪家的姑娘敢带着一个爱打架的丫头在身边的?要是告诉了太太,一定卖了你们,再不敢留在身边祸害姑娘的。”
南枝和蔷薇不过八岁,这会听得大丫头的话,都吓得哭了,求道:“姐姐,我再不敢了,求姐姐不要告诉太太。”
“姐姐,她们刚才不过闹着玩的,并不是真的打架。姐姐看错了。”史悦见大丫头神色犹豫,也怕真告诉了大人,自己保不住自己的丫头,这会过来道:“不过圆姐儿见她们闹的声响大了些,以为是打架,这才会出去大喊一声的。你说是不是,圆姐儿?”史悦说着,眼睛转向贺圆。
贺圆还没答,身边的小丫鬟杏仁已是代着答道:“是我们姑娘看错了!”
杏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