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景蕴的脚步朝韶华殿而去。
虽然宫里的太医对惠宁长公主的病都没法子,罗先生看上去也很焦急,甚至圣上将罗老先生也都从宫里派了出来。可景芝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惠宁长公主的昏倒,应该……并非身体原因!
只是这些话景芝之前不敢说,甚至都不敢表露丝毫,每日里抹着眼泪陪坐在惠宁长公主榻边儿,不到累极了都不离开。如此倒是为惠宁长公主病重,在皇帝跟前儿增添了两分可信度。
☆、八三二 抵达
韶华殿依旧温暖如春,一张六尺宽的雕花大床安放在内殿中央,两边儿在层层轻纱薄缦垂下,显得极为华贵。阵阵龙涎香的幽香,从三首仙鹤珐琅铜熏炉内升腾而起,更添了两分尊贵。
惠宁长公主就躺在雕花大床上,面色有些苍白却并不见发黄,若非少了一丝红润,看上去更像是睡着了。
崔嬷嬷与珍嬷嬷伺候在大床边儿上,见景蕴兄妹进来,急忙上前屈膝一礼,望着景蕴双双红了眼眶。
景蕴叹息一声儿,看着这两位陪伴自己外祖母几十年的嬷嬷,却不知该如何安抚她们的担忧,只得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在这儿陪陪外祖母就好。”说着景蕴便在惠宁长公主床边儿锦凳上坐了下来。
景芝见此走到景蕴身后,不想刚站定,便听景蕴轻声道:“芝姐儿去将师傅和师公请过来吧。”
景芝明白景蕴这是连她也要支走,却抿了抿嘴并未多说什么,只深深地看了景蕴一眼,便也转身退出了内殿。
罗老先生是极喜欢景蕴的,便是洛娉妍也比不上,得知景蕴归来,罗先生与罗老先生松了口气的同时,二人急急赶了过来。
没人知道师徒祖孙几人在殿内说了什么,第二日一早,景蕴便带着人边儿管用的人手,朝边城追了过去。
直至六七日后惠宁长公主才缓缓醒来,得知景蕴回来过已经带人前去营救洛娉妍,惠宁长公主终于露出笑脸,虽仍旧担忧不已,但情绪却稳定许多,至少,惠宁长公主没再晕倒昏迷……
而此时,洛娉妍一行也抵达了边城,锦乡侯在边城的宅院紧闭着大门,门外别说侍卫便是守门小厮也不曾看见。站在黑漆大门外,洛娉妍仰望着门楣上硕大苍劲地景字,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大门丝毫看不出锦乡侯府的影子,除了原木板上浓墨书写的景字,再无旁的任何装饰,别说门钉兽首石狮,除了两个象征武勇的圆形门鼓,连副门联也没有,显得极为冷清。
蒋姨娘也望着门楣上那个浓墨漆黑的大字,神色很是复杂。当年为了进这扇门,自己可谓是费尽心机,甚至差点连命也搭了进去,可如今……蒋姨娘盯着那个大字,眼中渐渐露出嘲讽,好半晌才闭了闭干涩地眼睛,让云袖上前敲门。
云袖皱眉上前敲门,好半晌才一老翁才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见云袖面生,摇头道:“侯爷不在,有什么事儿还请留下话……”
话未说完,蒋姨娘已经上前,有些激动地唤道:“邹伯!”
邹伯不认得云袖,却认得蒋姨娘!猛然一见不由愣了下,随即立刻开了大门,行礼笑道:“原来是姨娘回来了,怎地这会子回来,也不派人递个话儿。”
说着邹伯一边儿将人往里让,一边儿讶异地打量着蒋姨娘身后肚子滚圆的洛娉妍,以及溯风云袖二人。
蒋姨娘没有与邹伯介绍洛娉妍,云袖却是受不了洛娉妍被忽视,尤其是因为蒋姨娘而被忽视。
想也没想云袖便两步上前,一指洛娉妍,扬声儿笑道:“原来是邹伯,这是我们少夫人。少夫人一路舟车劳顿,还烦邹伯请了管事出来,赶紧给少夫人安排院落歇息。”邹伯一听这话,不由皱起雪白的眉毛,疑惑地转头看向洛娉妍。
溯风见此急忙从怀里掏出景蕴的令牌递了过去,那邹伯接过令牌仔细看过之后,才向洛娉妍行礼问安,态度算不上恭敬只是依礼罢了,若定要寻个词儿来形容,那便是不卑不亢!
洛娉妍见此也不多说什么,含笑与邹伯点了点头,能被蒋姨娘记住,且态度温和的,想必这邹伯这边城府里身份也是不低。
邹伯却是心中越发诧异,莫非京城出了什么变故,不然怎么姨娘跟大腹便便的少夫人都突然来了边城呢?想着又看了看手中锦乡侯世子令牌,才将令牌双手奉还给了溯风。
蒋姨娘见此心中也是气恼不已,不由朝溯风冷声呵斥道:“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将爷扶下来!”
溯风岂是蒋姨娘能指使的?只见他将目光移向了一直不曾说话的洛娉妍,待洛娉妍微微点头后,方才转身回到马车旁,将景莳从马车内背了出来。
邹伯一见景莳顿时瞪大了眼,一边儿疾步上前小心地护着景莳,生怕他从溯风并不宽厚的背上掉落下来,一边儿失声问道:“少爷这是怎么了?”说完便叹道:“我就说侯爷的儿子不是那临阵脱逃的人,偏那些人不信非说少爷胆小逃跑了。”
溯风闻言不由冷笑道:“邹伯说哪里话呢?若少爷都叫胆小,那这天下怕是就没有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