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蕴抿嘴一笑,并不与皇贵妃多说路途凶险,只挑了有趣儿的说与皇贵妃听,逗得皇贵妃频频掩口而笑。
然而直到离开永宁宫,景蕴也不曾再与三皇子说过半句话,三皇子见景蕴起身告退,不由也跟着追了出来,拦下景蕴皱眉道:“纵是为兄哪儿得罪了蕴哥儿,蕴哥儿好歹让为兄知道错在何处,如今这样当为兄不存在似得,又是为了那般?”
景蕴被三皇子拦下不得不顿住脚步,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三皇子一眼,才冷声问道:“你要纳芝姐儿为侧妃?”
三皇子闻言一愣,皇帝欲要将景芝指给他做侧妃的事儿,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但只看景蕴如今神色便知景蕴并不乐意,遂露出一副惊讶地模样,瞪圆了眼望着景蕴,失声道:“蕴哥儿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
☆、八三一 误会
见三皇子这样,景蕴忽然挑眉笑了,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景蕴在宫中多年心里自然很是清楚,只是如今他做出了这副姿态,景蕴便已经很是满意。
望着三皇子的眼睛,景蕴露出一丝歉意地神色,点头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误会殿下了。”
说完景蕴将目光移到了远处,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地道:“说起来芝姐儿也是殿下看着长大的,若与邓允定亲前知道殿下有意芝姐儿,我自然是高兴的,至少我相信无论怎样殿下都不会亏待她,只是如今……”
说到这儿景蕴再次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说这门亲事是外祖母亲自定下,已经交换了庚帖,甚至邓允连新房都准备好,只等开年成亲了。只说邓允与咱们打小一处长大的情谊……”
景蕴没有说下去,三皇子也恰好笑着打断道:“胡说什么呢?怎地就越扯越远了?咱们兄弟十几年的情谊,我拿你当亲兄弟,拿芝姐儿作亲妹妹,如你所言,芝姐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若有意我早求来做正妃了,哪能委屈她做侧妃?”
景蕴闻言回头望着三皇子,眼中歉疚之意更浓,扯出一抹尴尬地笑意,却没有说话,像是不知说什么好的样子。
三皇子见此笑容越发盛了两分,拍了拍景蕴的肩膀,笑道:“好了,些许误会解开了就好。往后有什么事儿蕴哥儿大可与为兄直言,咱们兄弟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景蕴闻言脸色越发温和起来,抿着嘴点头道:“殿下说的是,咱们兄弟没什么不能直说的,这次是我的不是。”
三皇子很是大度地笑了笑,景蕴却是叹了口气,神情寞落地低下头,苦涩地轻喃道:“实在是这小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弄得我现在也头晕脑胀的。”
三皇子闻言自然知道景蕴说的是惠宁长公主病重,洛娉妍被劫之事。
一时间三皇子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景蕴,叹了口气拍着景蕴的肩膀道:“还没回去过吧?先回去瞧瞧,皇姑祖母与弟妹定然会吉人天相,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不必忧心?景蕴似有若无地笑了笑,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不关己自然也就不觉得怎样了。想到这儿,景蕴不再多说什么,敷衍地点了点头脚步匆匆地出了宫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递个话儿给我。”
看着景蕴渐行渐远的背影,三皇子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要说当初刚知道皇帝要将景芝指给他做侧妃,他还真心动了。
要知道景芝身后不仅仅站着手握重兵的锦乡侯,还有与自己打小一处长大的景蕴,甚至三皇子知道,惠宁长公主对景芝可比对景蕴还要好三分!
但转念一想,为了景芝得罪同样手握重兵的武定侯府,也是没必要的,故而方才见景蕴面露不喜,便矢口否认了。
之前三皇子还特地让三皇子妃,去长公主府探望过惠宁长公主。可惜当时惠宁长公主正昏迷着,三皇子妃没能与她说上话儿。
至于景芝……传闻说是皇帝要将景芝指给三皇子为侧妃,三皇子妃心中自是不喜的,虽成亲几年她儿女双全,可景芝有锦乡侯府撑腰,又有景蕴与三皇子多年的情谊,三皇子妃如何愿意她成为三皇子侧妃?但若皇帝当真下了旨意,她却是无可奈何地。
故而三皇子妃见景芝在惠宁长公主床前哭的跟个泪人儿似得,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并不曾与她多说什么。
三皇子妃回来后,三皇子还曾埋怨过她,如今看来却是歪打正着,若太过热情怕是反而不好解释了。
想到这儿三皇子不由暗道:父皇有意拆散这桩姻缘,自己不如帮上一把,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让武定侯府欠下自己一个人情,那也是不错的!
这样一想,三皇子心情便越发好了起来。却不知他的心思,景蕴过去或许猜不全,但两次远行的经历让景蕴成熟了许多,如今他这点心思,不过是景蕴有意设计出的罢了。
此时三皇子心情愉悦的往回走,而景蕴也勾起嘴角,大步出了宫门……
回到长公主府,看着迎面而来的景芝,景蕴嘴角的笑意越发温和,不等景芝开口,便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你不小了,哥哥能帮你一次,却没办法次次都能及时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