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君……他们各方各面都比你要优秀得多,可他们,为什么就没有那么多人讨厌他们?”
听着月云清的长篇大论,皎月撇撇嘴,“我哪儿知道。”
“你好好反省反省。”月云清对这个顽固简直没有办法,又道:“红绫,你是我女儿,我本不该说这样的话,但……如果现在若是有人如你这般问起我亡妻之事,我必然不会留情,而山主的脾性非是我等所能揣测,而今对你对我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你若再这么作下去,我不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红绫:“……”
红绫咬唇沉默,月云清又道:“还有,有本事的人,自我自大自负刚愎自用都是本事,不管是对是错,都会有人附庸拍手称好,但如果没本事的人,再怎么自谦自律都是自作多情,都是在卖蠢……红绫,你做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你至少要在乎一下自己的行为,你不计后果没关系,但能否仔细想想它的对错?有无结果?”
“爹……”
月云清没有再管红绫,话音落下之后就径直离开。
晏祈让他休息……他怎么敢休息。
山主都亲自出马了,他们的态度还能不更端正一些?
至于红绫,他也是没有办法了……让她自己去想吧。
☆、第62章 回去
等月云清离开之后,红绫看了看上去的楼梯, 又低头看了看脚边, 来回跺好几次脚之后,才转身, 寻了一张空桌坐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讨厌自己。
小时候有人抢她的东西,她不过是把东西抢了回来, 再有人抢的话, 就宁愿弄得稀巴烂,也不要再沾上别人的分毫痕迹。
有人说她有娘生没娘教, 她就去把人打得满口缺牙。
月云清偶尔会很忙,把她丢给其他前辈帮忙带一段时间, 就有人说起想给月云清做媒,还说那位女修会待她视若己出, 却在月云清一离开就变脸威逼利诱……那时候, 红绫就会毫不犹豫地把那女修的头发全烧了。
……
她只是习惯于做着自己的事情而已,何必去想别人的看法。
只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事情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习惯了的习惯, 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吗?
别人不喜欢的, 她也要跟着嫌恶,别人喜欢的, 她也要跟着追捧吗?
大家都尊崇山主,她也可以做到。
可别人也都不喜欢她,难道她也要跟着厌恶自己?
这样的问题或许根本就没有答案。
她想要的, 本来也不是什么答案……她只知道,自己可能喜欢上了一个错误的人。
红绫单手撑着下巴,抬头望着二楼的方向……脑海里思索着山主此刻的所作所为。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多情吧。
红绫忍不住想。
哪怕别人能多给她一点点真心实意,她又何至于扒着山主当初对她的那一丢丢寻常举动而念念不忘。
那几乎是她人生中,除了身边的亲朋好友之外的唯一温柔。
但事实证明,那并不是所谓的温柔。
至少不是红绫以为的那个温柔。
她只是想要个结果,却偏偏没有想过整件事情的本身。
若说诸事随缘,也未免随波逐流。
可若诸事随心,到底又太过狭隘。
想不通啊想不通……红绫叹了口气。
心里渐渐在放下什么事,又有什么在滋生出来,她毫无察觉,只是对静静立于二楼的晏祈,对他那亡妻多了几许好奇。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令山主那样的男人为之倾心,独守这么多年?
红绫的所思所想,无人知晓。
而二楼晏祈此刻心中的所思所想,亦无人知晓。
此前,殊墨和他传音之时,就将他面前的天平撑了起来。
一边是以昆仑为首的众生芸芸,一边是寿数将尽的殊墨。
前者正是涂炭处绝迹逢生,若错过一时便是无法挽回的罪孽。
而后者,恰是步入绝望的泥泞深渊,他若往前逼一步,殊墨便会往里陷上一分。
事情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
他与殊墨,相识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相知甚少,更何论相认。
他还什么都来不及准备。
殊墨那必死的宿命,究竟又有谁能破?
思及此,晏祈就嗤笑了一声,灰暗的眸子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际.
天道有常,天道无常……也不知百年之后,这世间的是非对错,功过由谁论?
几天后,各大仙门中的掌门长老等人物全部聚集在了蓝月城附近,听由晏祈调遣。
而扶言则在阙千的帮助下,将龙脉送入地底,同时,他还以自身Jing血作为引子,与龙脉做了一场交易……
他确实是个一事无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