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还在熟睡中的梁蕴,轻声喊来吉祥进房中收拾。
吉祥捡起地上破损的衣衫,轻声道:“怪不得老太爷总说相爷是败家子, 看这蚕丝寝衣就只有一天的寿命, 便知老太爷所言不假。”
徐嬷嬷微笑回道:“待你日后嫁人便知, 这可是少夫人的福气。”
“这也叫福气呀?”吉祥不敢苟同,说:“这么一件寝衣的银钱也够一般人家吃上一年了,你让牛大叔试试看, 我保准牛婶不会觉得是福气不单止,还得砍了牛大叔的手。”
徐嬷嬷听罢,才知道吉祥理解错她的话了,看的重点也跟自己说的不一样,她失笑道:“哪能这样比?牛大叔就是撕破寝衣,也只会是件棉的。这福气呀,指的可不是银钱,你还没成亲,跟多说了也不懂。”
说得好像嬷嬷你成过亲一样。这话吉祥只敢在心中说,可不敢说出口。
但徐嬷嬷何其Jing明,瞅了吉祥一眼便猜到她心中所想,笑说:“先帝后宫妃嫔众多,唯独一人被先帝撕破过寝衣,那人便是当今的太后。”
……
谢堇昭在书房用过早点后,闲来无事地逛了下将军府,刚好碰到在花园中耍拳的老将军。
“来得正好,来咱们比划比划。”老将军兴致勃勃地说道。
“好。”谢堇昭干脆地应了,随后讲上衣一脱,露出Jing壮的体魄。
他一摆架势,低喝道:“来。”
老将军毫不客气地一拳挥出。
两爷孙在花园之中拳拳生风,引来不少将军府中的侍卫偷偷地观望。
不一会儿,老将军便落了下风,很快就完败。他呼吸显得有些乱,无赖地说道:“你胜之不武。”
“孙儿年轻力健,自然是占了些便宜。”谢堇昭淡淡地回道,嘴角微弯。
“不是跟你说这个。”老将军厚脸皮地指了一下谢堇昭肩膀的位置,道:“你身上的牙印儿让我分心了,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输给你?”
谢堇昭侧低着头,摸了摸肩膀的位置。那微红的一圈牙印儿让他想起来昨夜梁蕴在他身下娇媚低泣的样子,心中一阵荡漾。
“傻笑什么?赶紧去更衣然后下棋。”
老将军已用shi布擦干了身子,转头吩咐侍卫:“去把我前些天买回来的那副玉……”他突然在这里停顿了下来,改口道:“木棋子拿过来。”
侍卫想了想,回到:“将军您前些天买回来的是一副玉棋子,不是……”
“胡说。”老将军猛然一喝,以声音盖住了侍卫的话:“我买的就是木的,要是找不到就随便找一副过来,要木的。”他好不容易才在这边城中寻到一套翠玉棋子,虽不如白玉般Jing贵,可也是极为难得的,万一这败家子又给捏坏了怎么办。还是木的好,满街都能买到,坏了也不心痛。
对于棋子是什么材质,谢堇昭一点都不在意。下棋嘛,乐趣在于棋局,而非棋子。
“爷爷,你又输了。”
“输什么输,这局不算,咱们再来。”
“爷爷。”谢堇昭浅浅一笑,说道:“这回可没有牙印儿让你分心。”
老将军面色微红,赖皮道:“这回是你让我分心了。”
“我又怎么让你分心了?”
“你这毫无表情的死人脸我看了多年都看习惯了。”他无赖地说道:“要是一张死人脸对着你一直微微笑着,你说惊不惊吓。我能不分心吗?”
谢堇昭微微一怔,随即笑意加深:“孙儿今日心情极好。”
“老子心情不好,咱们再下一盘。”老将军不依不饶。就不信赢不了你。
……
午膳的时候,刘氏笑得合不拢嘴,频频往梁蕴的碗里添菜。
“蕴儿可得多吃一些,日后给我生我白白胖胖的孙子。”
梁蕴羞得不行,也不知怎么回话,在桌子底下踢了谢堇昭一脚,示意其帮忙。
谢堇昭看了她一眼,也给她碗中夹进一块红烧rou,道:“多吃些补充力气。”
这算什么帮忙?梁蕴脸色更加红润了。
这下刘氏更高兴了,若不是国丧期间,她就要杀鸡宰猪庆祝一番了。
“这府中的厨娘不大行,比相府的更糟糕。”郑神医忽然放下筷子,皱眉说道。
先前的日子都是梁蕴掌厨,搬回将军府后便由将军府中的厨娘负责膳食。相府的厨娘都是在御膳房里学过的,但将军府里的可没有,饭菜自然是更难吃了。虽然口味不好,但梁蕴是少夫人可不是厨娘,众人虽然食欲减少,可勉强还是入得了口的,填了肚子就算了。于是乎也没人提出过异议。
郑神医这话一出,众人便更加觉得这饭菜难以下咽了。
“蕴儿啊,待会儿给爷爷弄碗面条儿吧。”
“好。”梁蕴甜甜地应了。
“也给娘弄一碗吧。”
“可不能少了我。”老将军立刻发声。
“咳,那也顺道给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