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昭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几遍,淡漠地开口道:“从哪儿逃难过来的?怎么进入京城的?”
“从彮城来的,跟着其他人入的城门,也许是见我们太脏了,守门的人没查我们。”男孩答。他神色有点紧张,双手似是不知往哪儿放,时而搁身前,时而摆到身后。
“彮城出现灾情了?”
“并没有,但是山贼横行,很多人被杀了,我们的爹娘也被杀了,我带着妹妹跟着其他逃难的人一直走到京城来。”男孩声音有点颤抖,带着哭音。身旁的小娃娃直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看得周围的人心痛不已。
“恒宇皇子近来可好?”
男孩微微一怔,直视着谢堇昭,答:“我不认识什么恒宇皇子。”
谢堇昭唇畔泛起笑意:“你走吧,回去告诉你主子,别来招惹我。”
男孩抿着唇,没有反驳,安静地牵起还在抽泣的小娃娃跟着晨曦离去。
看着人离去,众人有些莫名其妙。
“恒宇皇子是谁?”梁蕴眨了眨眼睛,问道。她知道谢堇昭必定是看出了什么来了。
徐嬷嬷在宫中多年,自然也知道的不少,被这么一提便想起来了,面色有点不好。
她缓缓地对梁蕴解释了起来:“那恒宇皇子是祺国的三皇子。这祺国可以说是慎国最大威胁了。多次攻打咱们慎国,幸好有威武将军在,每次都将其重创。”
这恒宇皇子是祺国国君最为看好的一名皇子,可他出名却不是因着被看好,而是他的Yin狠。
他培养出来的死士都是年龄很小的孩子,没有过人的武艺,却有Jing湛的杀人手法,几乎只要让这些孩子靠近就必死无异。
人们都对孩子没有戒心,因此被屡屡得手,用着这个方法,他已经杀了不少他国将领和重要的官员。
事件多了之后便引起了各国的关注,分析之后就知道这些孩子就只有这么一个技艺,得手之后就连逃脱和反抗的技艺都不会,完全就是以命搏命。
世人皆气愤不已,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让人训练成为杀人的工具。因此,这恒宇皇子便在世人心中落下了印记。
众人听罢,不禁心中一慌。
林徳瑜一愣,冲口而出道:“刚才我离他们最近,那我不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拍了拍自个儿的胸口,喃喃自语:“幸好,幸好。”
“杀你有何用?”谢堇昭凉凉地说了一句。
林徳瑜摸摸鼻子,想了想,略为尴尬地说:“咳咳,下官其实也是个重臣。”
梁蕴好奇地问:“相公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想知道?”
“想。”梁蕴抬头看他,只见他目光灼灼,像极了想要亲吻时的眼神。不禁气他不顾时候,忍不住又掐了他的手一下。
“记着你欠下的。”他说。
“年纪这么小的孩子哪能不吵不闹?而且还是失去爹娘的。”谢堇昭耐心地解释着:“懂得跟着人来到京城,还能将前因后果说得这么清晰,这前前后后全部都是疑点。”
“那他是要杀谁?”林徳瑜直直地看着谢堇昭。这里除了相爷,应该也没谁值得出动死士来杀了吧。
谢堇昭轻挑眉头,微微一笑:“杀你们没有意义,杀我夫人他不敢。所以,这两个孩子不是来杀人的,应该说,这两个孩子还不是死士。”
“那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谢堇昭眯了眯眼睛,诚实地答:“不知。”
……
天气越来越冷了,迎着第一场雪落下,宣告着寒冬正式开启。
梁蕴穿得厚厚的坐在屋中,看着窗外片片落下的雪花嘟着小嘴。
“少夫人,再不喝这药就凉了。”吉祥愁着脸劝道。
梁蕴瞟了那碗药一眼,别过脸去:“不喝。”
如意挑了挑眉,笑道:“看来少夫人是要等相爷回来同甘共苦了。”
“好你个如意,居然敢笑话我。”梁蕴瞪了吉祥一眼,脸色浮现了粉嫩的色彩。
“是奴婢错了,请少夫人责罚。”吉祥脸色带着笑容,声音却是委屈的:“可少夫人也得给奴婢也准话才行呀,您这是要喝药呢?还是等相爷呢?”
“你还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少夫人饶命啊。”
一主一仆打闹了一会儿,知道吉祥进来才停下。
吉祥看着桌上未动半分的药,皱了眉头,劝道:“夫人,郑神医说过你这药是一日都不能落下的,还是赶紧喝了吧。”
“不喝。”
平日里少夫人也是不肯喝药的,可劝上几句还是会乖乖喝完,今天是怎么了?吉祥看梁蕴总盯着窗外看,便说出自己的猜测:“少夫人可是担心相爷了?”
梁蕴这才幽幽叹了口气,道:“今日定然是乱七八糟的,他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夫人莫要担心,你好好喝药,莫让相爷挂心才是。”吉祥拿起药碗,递到梁蕴面前。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