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让人听了多心?
“大殿下过奖了,就是普通的金骏眉而已。一定是您经常品尝顶级贡品,喝着这普通的茶叶,觉得口味稀罕,才会觉得好喝。”呦呦谦虚道。
大皇子笑笑并不反驳,然后才说起他的来意,“此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私事。前日早朝时,皇上斥责了安宁侯在冬至祭天仪式上办事不利玩忽职守,令其闭门思过,其光禄寺卿之职,由古同一古大人暂代。”
呦呦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这件事她有所耳闻,并不觉得奇怪,皇上从去年腊月让萧沐仁与安宁侯府分家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她没有想到居然会拖一年。皇上这算是钝刀子磨人,还是让其放松警惕?
呦呦看向大皇子,心想这算不得是私事吧?明明就是公事啊。不过她没有出声,而是听大皇子继续说下去。
“安宁侯将祭祀器皿摆放出了差错,冒犯了祖宗,的确该罚。革职查办这样的处罚虽然有点重,不过父皇自有他的考量。”大皇子说到这里,看向呦呦,“萧夫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皇上如此做法为的是什么大家都懂,只是如此苛刻,却于皇上名声不利,萧夫人能不能请萧统领劝劝皇上?”
呦呦盯着大皇子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大殿下出生在皇家,当知道什么是‘君无戏言’,阿毓他只是一个御林军统领,怎么可能劝说得了皇上?况且,皇上做事,定有原因,大皇子与其私下有想法,不如同皇上亲自说,皇上虽然是君主,可也是父亲。”
呦呦前头说的义正言辞,到后面还是忍不住劝了大皇子一句,不想让大皇子心思越想越偏道路越走越窄。
呦呦和萧沐仁讨论过,目前为止皇上又七个皇子,除了还在吃nai的七皇子、已经□□起来的四皇子、智商有些不足的三皇子,所有皇子中,最看好的还是大皇子。
大皇子独占嫡、长,有一个感情深厚的胞弟,幼时幼时被皇上亲自教导过的,几乎是所有人看好的太子人选,然而随着大皇子年龄增长,太子之位却迟迟不肯确立,大皇子似乎有些浮躁了。
可是现在皇上还在壮年,大皇子浮躁、没有耐心,最后只有被皇上厌弃的结果。
不过也只这一句,多了她是不肯说的。其实就是这么一句,几乎都可以被人看作是大皇子一派的了。说完这句话,呦呦自己都有点害怕,赶忙转移了话题,“那么第二件是什么?”
哪知大皇子却对她的话上心了,直着眼睛沉思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呦呦仔细听了听,听出来是“父亲”两个字,忍不住在心底叹气,也不怪大皇子会觉得生疏,皇家哪有父子亲情?
呦呦没有再出声打断大皇子的思绪,就这么坐在一旁等着大皇子想明白,同时也在心底想着自己的心思,也不知道萧沐仁带着和和好不好,本来就是腊月了,京郊围场肯定更冷,但愿跟去的下人能记得给他们添衣服。听说围场里的动物都是圈养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很厉害,怎么忘了叮嘱萧沐仁注意安全呢。呦呦自己懊恼着。
大皇子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他明白了为什么这一两年来父皇对他赞赏越来越少不满越来越多,虽然没有训斥,可是大皇子很多次在皇上的眼里看到了失望。
原来,是这样。大皇子站起来,再一次对呦呦鞠躬,“多谢夫人教诲,我明白了。”皇上是皇上,可是也是父亲,既要有对皇上的敬畏,又要有对父亲的尊重,即便更多的时候是皇上,该有的温情,还是要有。
否则,一个没有温情没有感情的人,算不上人,也做不了国家的君主。
大皇子这次没有自称“小可”,更没有自称“本宫”,这是实实在在地代表他这个人,对呦呦的感谢。
呦呦一愣,不知道大皇子在这短短的片刻时间里想到了什么,不过看他这次行礼的态度和刚才大相径庭,也就站起来还了浅浅一礼,“大殿下客气了。”说完之后提醒大皇子,“大殿下说两件事,还有一事是什么?”
大皇子看着呦呦姣好的容颜和沉稳安静的态度,心想:原本这个问题是想要让萧夫人转达给萧沐仁的,不过现在看来,萧夫人恐怕比传言中更加聪慧,既如此,不如听听她的意见?
“夫人可听说,朝廷最近有关开海禁的争论?”
呦呦摇头,“不曾听说。”听说了也不能说,朝政之事岂是她一个“妇道人家”所议论的?她还想活着看儿子娶媳妇女儿出嫁呢,才不趟这湾浑水。
大皇子没有得到意想中的答案,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弃,于是他又问,“那夫人认为,这海禁开得还是开不得?”
此时装不懂什么是“海禁”还来得及来不及?当然是来不及的,所以呦呦只能装傻,“海禁这件事,事关重大,不是我一个夫人能懂的,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我知道,一件事就想一枚铜钱,总是有两面的,不能只看到一面。”
听起来道理十分高盛,然而一句有用的都没有。至此,大皇子更加断定,这位萧夫人聪慧过人。大皇子还想到,萧统领又是文武双全,且二人都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