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手虚挡,客气道:“我不吸烟。”
“哟,安少,您还跟我来这套虚的。五年前的投标会上我还见您抽那绝版的呢。”
“戒了。”他唇畔一牵,似笑非笑。
部长倒也是个会找台阶下的人物,立刻赔笑道,“戒了?戒了好呀!虽说男人都好这口,但现代不都是标榜健康第一嘛,哈哈,现在年轻人的chao流啊,都让我这老头跟不上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偷偷瞄了安辰羽的音色头发,暗忖这是chao流,对,这一定是chao流。他儿子上回放寒假回家,就顶着这个发色,当时差点没把太nainai吓晕。
这发色并不是老年人的苍白干枯,而是的的确确的泛着银光,像一绸缎,又夹杂着少许黑色,上了年纪的只觉着怪异,还正在热血青春的倒十分中意,唯有安辰羽从来不以为意。倒是安老爷和夫人吓得不轻,中西医以及各种偏方都试过,最后还是中医下了定论,都郁愤堆积,一夜白头,心病还须心药医,虽说要恢复从前的黑发在理论上倒也可行,毕竟还年轻,黑发基因又摆在那里,可目前我国还没有先例。
皇帝不急死地太监,安夫人百爪绕心,东奔西跑,安辰羽却跟没事人一样,这三年除了个性比以前沉默了一些,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裴然一位这辈子都不会遇见安辰羽了。她东躲西藏三年,他也费尽心机三年,两人都没有相遇,可为什么偏偏在这最不起眼的一刻:她走进包厢,他坐在贵宾席上,依旧如当年众星捧月,每个面对他的人都会露出示好的表情。
琳达倒吸一口气,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着安辰羽,显然,这个权贵像爱神的一支箭狠狠扎进她心口了。
有男同事发现按中部美女驾临,立刻起身欢迎,安辰羽依旧坐在位置上,侧耳倾听部长大人的妙语连珠,不时礼貌的微笑,对于生意场的这套,他运用起来得心应手,拿捏Jing准。于是,竟神奇的没有注意到美女。
裴然的手还维持打开门的姿势,只恍神了一秒,立刻有退出的冲动,可韦冰死死拉着她,要求跟她坐一起,那起身的男同事也已经迎上来,裴然真有推人的打算,可惜下一步安辰羽已经抬起了头,那标志性的客套微笑在一点点的消失,竟如慢动作一般在裴然的虹膜上放映。
热闹的包间恍惚,一点一点褪色,化为最不起眼的背景,只剩下安辰羽和裴然。
“韦姐,对不起,我现在必须去下洗手间。“裴然努力维持镇定,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毫无异样。
韦冰有丝诧异,却又觉得没什么不妥,点头答应的时候裴然已经旋身飞速离开。
正说的津津有味,部长赫然发现安少的眼睛直愣愣盯着门口,顺着他的目光摸索,只看到裴然飞速离开的背影。要是连年轻人之间的那点暧昧还看不出,那他也算白活这么大。
“安少,你看上小赵啦?那女孩名声不好,千万别被她的外表骗了……“部长一脸神秘,讨好的卖弄小道消息。
安辰羽波澜不惊的目光瞥向他,凌厉而黝黑“…………“
部长错误的理解为这是安少好奇的目光,正耐心等待他下文呢,便嘿嘿一笑,小声道,“她没结婚,但是孩子都已经满地跑啦。这小姑娘看上去文文静静,没想到,哎……“长叹一声,尾音还未结束,安辰羽已经在众人惊讶的米光下从、窜出包间。
陆艺急忙起身赔笑,收拾老板丢下的烂摊子。
虽然他满头银发,虽然目光只需要定格三秒,但裴然仍可清清楚楚确定那就是安辰羽!对于这只时常纠缠于梦魇的野兽,没有人会比她的感官更敏锐!
她几乎忘了自己正踩着高跟鞋,拼了命的迈着腿往前赶,与其说惧怕安辰羽不如说她害怕这得来不易的自由身再次如肥皂沫般消失。当抬脚的那一瞬,她的脑子里只盘旋着一个意识:绝对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了!
长长而又幽暗的走廊里,传来沉闷而急促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如同爆发的野兽奔向锁定的目标,擂动她胸口狂跳的心脏,而那个目标就是她!
裴然的冷汗,浸shi衬衫……
终于,当她试图迈开右腿之际,肩膀一沉,往前冲的身体打个趔趄,眼前的景物转了一百八十度,她的后背重重抵在墙面,双手也被拉高,固定,整个人毫无防御的摊开在安辰羽眼前,胸脯剧烈起伏。
他也喘着粗气,双腿不时灵活的躲过她的踢腾,几乎要将她碾碎在墙面,耐心十足的耗光小东西的反抗力。
直到这一刻,与她贴的那么紧,几乎要将她镶嵌入墙,安辰羽还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梦境?
这带着弹性的柔软,这无可比拟的馨香,还有只有她才能点燃的冲动,无一不告诉安辰羽,这一次是真的……
头顶传来他低低的笑声,越来越大,有些沙哑。裴然咬着牙,越挣越紧,胸口开始发痛,迫使她不得不先停下。
“赵小姐,洗手间不在这个方向。”半响,他极其“认真”的纠正了裴然的错误。
“我喜欢往这个方向,要你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