榷茶权每年所得收益多让两成给朝廷。”
牛家的榷茶权,与朝廷一直都是三七分,牛家七朝廷三。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分成,实际上,牛家还承担了一部分的军饷以及皇宫内部的一些开销,算起来,实际上是与朝廷五五分成。假如牛家主动让出两成,那就意味着,朝廷实际得了七成,牛家只得了三成利润。
阮依依虽然头晕,但算起这些来,她脑子就立刻清醒了。
牛家这么做,无非是以本伤人。假如柴家想通过让利来抢榷茶权,就再无优势。
“这牛屎蛋还挺聪明的嘛!”阮依依笑嘻嘻的说:“本来还想让你去跟皇上说,柴家多分两成给朝廷算是见面礼,谁知道这牛屎蛋先跑去说了,咱们可没了先机喽。”
柴智见阮依依说着风凉话,也不着急,只是跟着笑了两声。阮依依见他坐得安稳,应该是心里有了打算。
果然,过了一会,柴智才慢悠悠的说道:“丝绸之路虽然只是初具规模,但是已经开始盈利。柴家贡献给朝廷的,可不仅仅是两成的利润,孰轻孰重,自有分辨。”
“那倒是,没道理我们辛苦经营了五年的事业,还不如那坨牛屎蛋。”阮依依将空酒杯往下倒了倒,见实在倒不出一滴酒来,便招招手,想叫人再送壶酒来。
躲在不远处的老妈子和护甲兵互换眼神之后,觉得柴智在场这事应该由他来负责,便个个都装失明,没人上来。柴智见阮依依没有喝够,便接过酒杯,劝道:“少喝点,明天还有正事。”
“哦,什么正事?”阮依依来到京都这十天,足不出户,整日的待在那竹屋里,看着这些熟悉的摆设发呆。
五年了,如果说还会象当初那样触景伤情而轻易落泪,那也是不可能的,五年的时间,足够令一个女孩变成熟,长大,接受外面的风风雨雨。
但这里毕竟是她和颜卿曾经住过的地方,无论是桌椅板凳还是纸墨笔砚,都是他们一起用过的。
阮依依觉得能住回国公府,是柴智给她的最好的报酬。她这五年来无怨无悔的,呕心沥血的为了柴家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搬进国公府的竹屋那一刻,得到了回报。
她不怕触景伤情,她只怕无处寄托。有了这竹屋,阮依依哪也不想去,哪怕只是坐在里面神游太空,也是件快乐的事。
柴智突然的说有正事,阮依依直觉他们马上要进宫了。
“从宫里传出消息,说皇上的病情好转了许多,有可能,明天就会召我们入宫的。”柴智淡淡说道:“到时候,还是需要你进宫帮忙讲解丝绸之路的规划。”
阮依依扭过头去,不满的说道:“你一直有跟进,我要去说做什么!”
柴智当然知道阮依依不愿意进宫,但丝绸之路是他们与牛家竞夺榷茶权的最大筹码。柴智虽然心中有丘壑,但这个毕竟是阮依依一手创立的,由她去说,是最合适不过的。
两人正僵着,那个去端鲍汁泡饭的护甲兵不全时宜的出现了,他尴尬的端着那碗热腾腾的鲍汁捞饭,看看沉默的柴智,又看看僵着脸的阮依依,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不吃吗?”阮依依瞟了柴智一眼,那护甲兵见她开口子,立刻象扔烫手山芋似的将鲍汁捞饭放到柴智面前,刚要走,阮依依又交待:“再去拿壶酒来。”
护甲兵瞅瞅柴智,没有他的点头,他也不敢拿酒啊。
“你身体不好,还是别喝了。”柴智并不缺酒,但他真心不喜欢阮依依喝酒,知道她这样是想找个地方解解忧愁,但谁都知道,这样的愁,是不可能通过喝酒能解开了。
阮依依见柴智管她,瞪了他一眼,伸手对护甲兵说:“扶我起来,我回去休息。”
护甲兵正要上前,柴智已经站起身来,上前将阮依依拉起,要扶她回去。阮依依挣扎了几下,柴智坚持不放手,阮依依也懒得在这些小事跟他计较,半靠在他的胳膊上,亦步亦趋的回到竹屋。
柴智将她送到门口便不再进去,没有阮依依的点头,谁也不可以随便进入这间只属于她的房间。
阮依依走进去之后,将门关上,她没有听到柴智离开的脚步声,知道他还站在外面。这五年来,柴智亲自送她回房间的次数并不多,但阮依依知道,他每次都会在外面待上一段时间,非要等到她吹灯上床休息后,他才会走。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阮依依合上门,靠在边上,轻声说道:“进宫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许久,外面才传来柴智无可奈何的声音:“好吧。”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阮依依重新换了身衣服,推门而出。
“姑娘要去哪?”不出阮依依所料,她刚出来,护甲兵就围了过来。他们负责她的安全,无论何时何地,都守在她的身边。
阮依依上前Yin阳怪气的笑了笑,突然一抬手,护甲兵没有防着她,立刻被她的迷粉迷晕过去。
阮依依探了探他们的气息,大概可以昏睡两个时辰左右,足够她来回跑一趟。
京都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