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依依身边的老妈子和护甲兵,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天,阮依依见月光不错,又搬来了小壶酒,一个人看着月亮默默的喝着。柴智刚从外面开会回来,饥肠辘辘,突然闻到酒香,竟想喝上两口。
他也不问阮依依愿不愿意,兀自坐在她面前,桌上没有多余的酒杯,他便拿起酒壶对着壶喝,咕噜的喝了起来。
被他打断了遐想的阮依依坐直了身体,这成了她的条件反射,只要柴智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没有办法这样舒服的软绵绵的靠在哪里,必须要坐直坐稳,就象士兵看到教官那样,全身紧绷着。
“你……”阮依依本来想问他是不是没吃饭,饿伤了,才这样饥不择食的把她的酒都喝光了,可是刚开口,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办法说出些关心的话来,便冷了眼神,懒懒问道:“刚开完会?”
“嗯,才到京都十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柴智也回答得很简单。他们来京都,是吴洛宸要召见,当面商议丝绸之路事宜。但天有不测风云,他们刚到京都,吴洛宸的失心疯又犯了,至今都没有宣他们进宫,应该是病还没有稳定下来。
无忧国的当今皇上染了一种怪病,时好时怪,时疯时傻,清醒是聪明睿智,糊涂时就一文不值,这已经是全国上下众人皆知的秘密。
有不少敌国曾想利用这点来侵犯无忧国,但谁也不知道吴洛宸到底哪天发病,是否真得发病,以及病的程度如何。所幸无忧国的臣子臣民都忠心耿耿,一心团结,这才能支撑到现在。
以往,柴家每年都要来京都一次,主要是来给朝廷送贡品,顺便把每年榷酒权的收益及来年计划进行汇报。经营丝绸之路后,仍然保留了每年来京都一次进贡的习惯,只不过阮依依没有跟随。
这次,阮依依决定来京都,是因为她觉得,现在是夺回榷茶权的大好机会。因为,牛家也感觉到压力,此时正在京都,等着吴洛宸召见,并且想与朝廷确定未来十年榷茶权的走向。
无论是榷酒权还是榷茶权,都是吴洛宸一句话。牛家紧张,柴智当然也紧张。他不但要保住自家的榷酒权,还要从牛家夺回榷茶权,其中的动作,都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因此,他一回到京都,便是整日整日的开会。阮依依落了个轻闲,他累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护甲兵送来四菜一汤,绿芹白果,千菌百菇,青红萝卜丝,高汤青菜,外加一大碗紫菜蛋汤,用料简单,全都是素菜,没有半点油荤,都是阮依依常吃的那几道菜。
“你一大男人,吃这些能饱?”阮依依见护甲兵又端来一碗米饭,白白净净的,一点油腥都不没有,终于看不下去,提了意见:“再不济也要弄碗蛋炒饭……这没油没盐的,任谁吃了都不够的。”
护甲兵听到阮依依的话后,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把这碗白米饭送过去。旁边的老妈子则不停的冲着护甲兵使眼色,她们整日跟在阮依依身边最是知道她的脾性,柴智为了配合她,这样吃素都五年了,阮依依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多不去记与柴智有关的事,看过就忘了,偶尔来了心情会关心一两回,但睡一觉起来,转头就会忘。
今儿可能是柴智打扰了她喝酒,所以才把注意力放在这些饭菜之上。以前,柴智在她面前吃了一年的素,她也没有发过话,担心过男人辛苦要吃些油腥。
护甲兵是男人,当然不如老妈子了解的透彻,见她们冲着他使眼色,示意他把饭端上去,正犹豫着,阮依依忽然歪了歪头,想到了什么,又说:“厨房是不是还有鲍汁?”
柴智早就下令过,无论在哪里,条件如何,阮依依的衣食住行都不能降低标准。她因为身体弱,不能吃油腥增加身体负担,再加之她也曾在颜卿天谴时许诺不吃荤,所以她的饮食里一直都只有素。
但柴智担心她生病或者偶尔会心血来chao的要吃荤,便要求厨房每次做两份,一份素一份荤。这五年来,阮依依从来不叫荤菜,所以那些荤菜都放在厨房里从来不端出来。
突然的,阮依依问是不是有鲍汁,护甲兵呆住了,就连柴智也愣了一下。
“明明是你安排你,你装什么傻?”阮依依醉眼朦胧,捏着酒杯小口小口的抿着。柴智将她的酒都喝光了,她是有些不爽,但看到一个大男人跟着她吃了五年的素,她也有些于心不忍。
人心都是rou长的,尽管她一点都不喜欢他,但她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他对自己的疼爱。
只是,这份疼爱,不是她想要的。
莫名的忧伤之后,又抬起头看着月亮发呆。阮依依知道,颜卿应该不在月宫中,但她唯一能看到与天庭有关的,便是这月亮。假如里面真得有仙娥,不知颜卿会不会因为她们的美丽而动心。
护甲兵端着那碗白米饭欲哭无泪,他宁愿上阵杀敌,砍十个八个脑袋回来,都比干这端饭的差事轻松。给还是不给,这真是个问题。
柴智确实饿伤了,他见护甲兵总站在亭下,端来的米饭都快凉了,便招了招手,示意他端来。不管有rou没rou,吃进肚子里能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