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流了一地,茶杯也摔在地上破了。店小二无奈的又跑上前来换新茶具,并提醒他们,要赔偿已经摔坏的四个茶杯。
柴俊掏出银子买了单后,小声的问柴智:“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她的茶水,刚才自己下了药。”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刚才阮依依为他们演示毒蘑菇粉时,将药粉下在自己的茶杯,结果她也忘了这事,端起茶杯就要喝。大家都只顾着想像牛嗣郸被下药的样子,只有柴智才注意到,阻止了阮依依喝茶。
阮依依觉得,柴智身为大男人,还真是心细。
他们正说笑着,一个护甲兵突然跑来对着柴智又耳语了几句。柴智示意他离开之后,对阮依依说:“我们回去。”
“为什么?”阮依依当然不愿意,她才刚出来,还没开始逛街,就被抓着回去,多没意思。
柴智似乎早就知道她不乐意,不等她再提意见,便冲着不远处的牛嗣郸那扬扬下巴,淡淡的说:“他在搬救兵,准备找我们麻烦。目前我们不方便暴露身份,还是避开的好。”
阮依依知道,柴智怕这个时候起了冲突,万一露馅,对事后他们准备下药的计划会有影响。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柴智做大事的人,他当然不会为了一时之意气,来影响他的大计。
阮依依托着腮梆子想了想,颜卿还在柴家,没有他陪着逛街也没意思。她人皮面具也戴了,饭也吃完了,不如回去找颜卿,跟他说话聊天,比跟他们逛街有意思。
柴智一直在安静的等阮依依说话,见她点头,便站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一出三客客栈,外面就停了两辆马车,柴俊和柴情竟不打招呼,哗的一下钻进了马车里。
阮依依无奈,只能与柴智挤在一辆马车里。
他们刚上马车,马车就开始跑了起来。阮依依隐约听到后面有咒骂声,应该是牛嗣郸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离开,他的后援没到,追赶不上他们,气得在那里骂人。
马车跑得很快,柴智为了不让牛嗣郸发觉他们的身份,有意让马夫策马在城郊跑了一圈后才回柴家。阮依依被马车颠得晕头转身,胃里翻江倒海,心胆脾肾肺都恨不得立刻从喉咙里蹦出来,吐得干干净净的才舒服。
柴智没想到阮依依会晕马车,见她整个人从座位上软绵绵的滑了下来,象只小雪狐般蜷缩在马车一角,阖着眸子,难受的小声哼哼着。柴智想扶她起来,刚伸手过去,又犹豫了。
他忘不了,那日在兰舒院的花墙之外,他听到的声音。当时,他刚回到柴家,得知柴俊和柴情竟把他们两人给骗回到柴家,大喜过望,急忙赶去兰舒院,想看看还有没什么需要再安排和添置的。
柴智当时一心想着要留下颜卿和阮依依,为柴家所用,所以一时疏忽,没有提前通报。结果,尴尬的碰到了这件事。他也想过,要马上离开,但阮依依的嗓音,是他听过的最美妙的,明明心里在不停的告诫自己,非礼勿听,但却无法挪动脚,呆呆的站在那里,“猥琐”的从头听到了尾。
尽管他们之间谁也没有点破,却是心知肚明。事后,他一直忙着家里的生意,阮依依生病的那一个月,他正巧外出,所以再见面时没有这样尴尬。
但现在阮依依蜷缩在他脚上,难受的哼哼时,他竟不自觉的想到了那天在兰舒院的一切。
“柴智,你在想什么!”柴智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蹲了下来,脱下自己的袍子,将阮依依裹住。
为了方便她能伸展开身体,柴智刚马车里的座位下来,放到一边,然后将她平放,略微垫高了她的头,然后吩咐护甲兵,先行回去通知颜卿。
马夫驾着马车,在郊外跑了一圈后,确定没有人跟踪,柴智等人又另外换乘了马车,才回到柴家。
马车刚进府,颜卿已经在等候。柴智下了马车,示意颜卿,阮依依在里面。
“阮阮,还难受吗?”颜卿拿出薄荷膏,涂抹之后,见阮依依醒来,轻声问她:“师傅带你回去休息。”
这时,已经有仆人端来热水,颜卿和着热水让阮依依吃下药丸之后,见她Jing神稍稍好了些,便要抱她下马车,准备带她回兰舒院。
阮依依看着裹在自己身上的袍子,一时失神,好象在辨认这是谁的。
“阮阮不记得了,是柴大公子带你回来的。”颜卿提醒她。
阮依依这才想起,自己晕马车,半昏迷时是他在旁边照顾自己。阮依依赶紧的把这袍子脱下,叠好,要还给柴智。
“师傅,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阮依依恭敬的手捧着柴智的袍子时,见颜卿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害羞的娇嗔着。
颜卿却很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指着这袍子,说:“阮阮从未给师傅叠过衣裳,竟然……”
竟然给柴智叠衣裳!尽管这次叠衣裳与平时叠衣裳是两码事。
颜卿竟然在这个时候吃醋!阮依依又是娇嗔的瞪他,然后抱怨道:“师傅,好好的,你又吃醋了!”
颜卿笑笑,一语道破天机:“师傅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