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状况,只能猜测道:“他们一路从花都步行到乐安城,据说这些沿线连马队都不走,太过凶险。许是他们路途坎坷,已经透支了体力,突然的被玄水湖的寒气侵骨,所以才病了。”
柴情觉得柴俊的猜测很有道理,点点头,虽然很想进去帮忙照顾一下颜卿,但一想到颜卿那冷冰冰的眼神,只能做罢。她从栅栏上跳了下来,往回走时,忽然想起一件事:“二哥,大哥临走前再三交待我们别惹事,好好待他们……大哥回来,会骂我们吗?”
柴俊摸着下巴,仔细的回想昨天在玄水湖上发生的一切,然后很肯定的摇头说道:“牛家的事,全是阮依依一手策划,与我们无关……最多,算是从犯。至于他们生病的事,也与我们无关,全是那牛屎蛋搞出来的事……我们最多算失职……两样加起来,应该不会让我们再罚跪了吧。”
有了柴俊这番话,柴情才放下心来。
“我还是去厨房看着那些药,再叫厨子给依依熬些清粥,等她醒来,多少要吃些东西。”柴情见这里没她的事,想想柴智临走前再三交待好好陪着他们二人,现在两个都病了,再与他们无关也撇不干净这干系,赶紧的做些事补救补救,柴智知道了也不会那么生气。
柴情刚往前走两步,见柴俊还在小径上磨磨蹭蹭,转身拉着他,唠叨道:“你也快去书房,大哥说了,他走的这几天,家里的生意交给你管。昨儿玩了一天,今天再不去看账本,不去跟那些掌柜开会,小心大哥回来又要罚你。”
被柴情一提醒,柴俊的懒筋就被抽得干干净净,他无奈的挠挠头,低头往书房去。柴情在小径尽头与柴俊分手,径直去了厨房,亲自指挥下人们熬药弄粥。
颜卿等柴氏兄妹一走,便脱去了衣袜,将滚烫的阮依依搂进怀里。他虽然也有些不适,但与阮依依相比,症状轻了许多。他的身体遇热则凉遇凉则温,与其用shi毛巾敷额头降温,不如直接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替她降温。
有了颜卿的体温物理降温,阮依依从一片混沌中逐渐清醒过来。她听到颜卿在咳嗽,也跟着咳了两声,许久,才平缓下来,声线沙哑,费力的问他:“师傅病了?”
颜卿点点头,笑着安慰她:“师傅年纪大了,这些日子爬山涉水的,没有好好保养,所以昨天落水后,受了风寒,就咳嗽了。”
阮依依知道颜卿说这话三分真七分玩笑,但她真得从来没有见过颜卿生病,哪怕是生死一线之时,也只是死伤而不是病痛。阮依依一直以为,他是修仙之人,又是雪豹化为人身,所以身体的构造会与常人不同,才不会生病。
如今看来,他也越来越象人了,不但有了人的七情六欲,还有了人的一些脆弱。
阮依依想笑笑,但刚扯开嘴角,就觉得肌rou酸痛。她只能收了笑意,恨铁不成钢的说自己:“我怎会病成这样?师傅明明治好我了。”
“你的身体,是我的血所养成的。师傅最近抱恙,你就会跟着虚弱。正巧昨天落水,你身子受不住,才会发高烧。”颜卿细细的将她的病情告诉了她:“放心吧,有师傅在,你不会有事的。”
也许是太久没有生病,突然的高烧,几乎把阮依依最后一点力气都烧没了。她的脑子又开始犯糊涂,只觉得颜卿象块冰,抱着特别的舒服,还能缓解身上的燥热,便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将头枕着他的胳膊,又睡了过去。
随后的三天,阮依依一直处在高烧中。她半梦半醒的,被颜卿喂药喂粥,昏天暗地的睡着,整整三天,她都觉得自己走在一条幽深死寂的通道里,黑暗笼罩着她,伸手不见五指,没有声音,也没有风吹过的痕迹,身后有种令人窒息的危机感,逼迫阮依依不停的往前跑,却总也跑不到头。
跌跌撞撞之中,阮依依被自己的脚绊倒,她大叫一声,整个人以堵枪眼的姿势迅速摔倒。就在她的脸要与坚硬的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阮依依突然醒来。
阮依依象挺尸一样,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这一瞬间,她的记忆突然的倒退到她穿越的那个时刻,脑子本能的跳出竹屋的场景,阮依依慌乱的四处张望,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竹屋,满眼都是白纱帐,账外隐约坐着一个人,正支着头靠在桌上小憩,阮依依想都不想的就大喊一声“师傅!”
颜卿只咳嗽了一天就渐渐在好转,他知道,只有等他的身体彻底复元,阮依依才可能完全的康复。所以,尽管阮依依高烧得吓人,颜卿也不是特别害怕,只要保证物理降温,不烧坏脑子就行。他估摸着,阮依依今天能好,一直守着。刚才觉得有些困乏,这才坐在圆桌边假寐,刚阖上眼想休息一会,猛的听到阮依依的叫喊,心立刻怦怦的跳得厉害,起身来看她时袍袖将桌上的茶杯打翻,滚落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刚刚退烧的阮依依,忽然听到这个声音,立刻觉得有股声浪直冲她的耳膜,痛得她下意识的捂信了自己的耳朵,大声喊着“师傅!师傅!你快来!”
短短五步路的距离,颜卿恨不得飞过去。当他掀开纱帐时,只见一个小身影直愣愣的扑了过来。颜卿伸出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