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拽着他的头发,一个玩得正开心。宋子恒闻言搁下了笔,挑眉问:“李晓林?”
“正是。”
苏婉刚好进屋,闻言也有些好奇:“他没事打听那几个孩子做什么,难道想把他自个儿的子侄送进来?”
苏婉这话倒不是空xue来风,当初给宋良辰挑选伴读的时候,宋子恒地位还很有些尴尬,权力被架空,作为一个光头将军,底下的人表面上奉承着,倒真没必要把儿子送进来——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所以那时候便是听说宋子恒他们从不知名的小村子找了几个农家子来陪读,众人也没多大关注,后来宋子恒渐渐站稳了脚跟,众人发现想往他身上使力使不上了,毕竟宋子恒油盐不进,送金银珠宝,转头他就能贴在公告,XX大人善人又捐了银子做善事;送美人又过不了苏婉这一关,于是众人主意打到宋良辰身上。
别说宋良辰了,前些日子还有人说把自家儿子送进来陪宋良奕玩呢,也不想想他才半岁不到的小家伙,能玩个什么?
“原先小人也这么想,倒也没在意,只是问了几句被他们套话的门房,据门房所说,他们问的倒不是王鹄他们为人,反倒很在意他们从哪里似的。”大牛顿了顿,继续道“奴才想这几个孩子该打听的,他们先前也都知道了,这会儿又忽然问起出身,是不是因为大少爷上回在义学碰到榕树村的村民?”
宋子恒微微皱了眉:“你可问过了,上回良辰他们与榕树村的村民说过什么?”
“找当日伺候大少爷的小厮和丫鬟们都问过了,他们就提到榕树村村长生病之事,因那村民赶着回去,没时辰多说。”
苏婉和宋子恒对视一眼,道:“那李大人的性子,咱们来这般久已经摸透了,最是个滴水不漏的,没道理在这事上露出马脚,莫非王村长还是榕树村有什么秘密?”
宋子恒眼神一闪,对大牛道:“派人盯着李大人,榕树村那里也多加关注,若他此举真有深意,想来榕树村那边也会有动静。”
宋子恒这回倒有些错估了李晓林,一直到过完年,几个孩子重新回来,盯着榕树村的人也没瞧见有什么动静。
渐渐的连宋子恒都快遗忘这茬了,榕树村的村民却忽然来消息说村长去世了,叫双胞胎兄弟回去奔丧。
苏婉意外之余,也有些唏嘘,趁着跟夫子告假的功夫,她让请了大栓娘过来。
大栓娘先经历了丈夫去世,已经有经验的换上了孝服,公公新丧,倒不能像当年初来时只穿了素净的衣裳,大栓娘是按着规制穿戴的,一进来就向苏婉告罪:“民妇冲撞了夫人,还望夫人见谅。”
“不打紧,你本就是按规矩办事。”苏婉倒没古人那么多忌讳,瞧着对方清瘦苍白的脸,便露了个温和的笑容,安抚道,“临时请你过来,也是想问问你可有别的需要府里准备的?”
“夫人大恩大德,民妇没齿难忘,丧仪家婆会准备。”大栓娘顿了顿,有些忐忑的道,“民妇要为公公守孝,不方便来过再来府上,按规矩大栓二栓也该在家守孝,然而学业……”
大栓娘虽没说完,苏婉也知道她的纠结之处,村长去世,他们家就再无男人,两兄弟如今唯一的出路,怕也是巴望着学业有成,可若他们回榕树村守孝几年,到时宋子恒都离开琼州了,兄弟俩怕是一走就再无回来的机会。
“守孝之事,心思到了就成,毕竟学业为重,待丧礼办完,还是叫两个孩子尽早回来罢。”苏婉笑道,“想来村长和云娘也能理解,且夫子那儿,最多也就准三个月的假,再迟些回来,就怕跟不上进度了。”
大栓娘立刻喜出望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面给苏婉磕头,一面激动道:“民妇谢过夫人恩典,在家的日子民妇一定好好盯着他们兄弟俩温书,定不拖大少爷后腿!”
苏婉一个眼神,刘妈已经把人扶起来了,笑道:“谢便谢了,何至于行此大礼。”
“此时叫你过来,却另有一事嘱咐,我记得上回听村长说,你们家也无别的亲戚了,丧礼一过你再带孩子们回来,老家岂不只剩你婆婆一人?因此想着要是别无去处,倒不如把她也带过来,好歹有个照应。”
大栓娘这会儿却真是眼眶红了,要不是刘妈还扶着,只怕又要跪下来谢恩了。
苏婉却笑着摆摆手:“你先别急着道谢,你婆婆愿不愿意来还说不定呢。”
“如何能不乐意,哪还有比府上更好的去处!”大栓娘抹着眼睛道,“夫人大恩大德,竟不介意民妇与家婆身上带着孝,他日大栓兄弟若真学有所成,定叫他们好好报答府上收留之恩。”
“我也是怜惜两个孩子,日后的事倒不急着提,马车还有半个时辰出发,你先去准备罢。”
大栓娘前脚刚走,后脚小绿进来了,她道:“小姐,方才大牛哥叫人传来消息,说是姑爷想请刘妈陪着去榕树村走一趟。”
苏婉这倒是真的惊讶了:“可说了为何?”
“不清楚,怕是因为刘妈自来稳妥罢。”
刘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