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李修齐的声音很平和,平和到有些冷漠又有些释然。
“总督您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这么多天,您连眼都没合一下。”
李修齐摇摇头,道:“不必了,你现在去给京城写封信,把李学林的事儿禀告上去。”
黑衣人又问道:“那个白知府也是李学林手下的吗?”
李修齐点点头,从袖口取出一只棕色的小核桃,递给黑衣人,道:“你说的没错。”
黑衣人接过那核桃,轻笑,道:“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个玩意儿,”
李修齐道:“是的,这核桃对了光,会在墙上投出‘龙’的影子。”
“这事儿殿下知道吗?”
李修齐摇了摇头,道:“他和李学林打过照面,但我并没有跟他说得太多,我以为李学林现在的实力并不会太大,没想到……哎,是我轻敌了。”
黑衣人退下去后,李修齐在李玄书桌前坐下,一眼便看到画桶里一只与众不同的画。这幅画极其的拙劣,画轴是竹子做的,画纸是最低廉的宣纸,而画纸边上应时常打开而起了毛边。李修齐将这画卷展了开来,画只展开了一半,纸上露出了一只眼睛,这只眼睛让李修齐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他接着将画幅展开,这画上画了一个女子,不过豆蔻之年,长得十分清秀,翦水的眸子顾盼生辉,两眼之间山根微隆多了几分英气。李修齐握着画卷的手有些颤抖,他突然明白了这股令他感到恐惧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这画上的人,分明是他自己。
李玄终于醒了过来,被一条巨蟒给吓醒的,这只巨蟒张着血盆大口要吞掉他,李玄握着一只匕首屁滚尿流的在草地上一滚,就从这漫长的梦境里摔醒了,而他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正悲伤地看着他。
李玄咧嘴一笑,扯到了自己的肺部,疼得他倒吸了口气,他忍着痛,开口道:“这是怎么了?我还没死呢!”
天冬摸了摸眼睛,低声道:“你都不知道,你昏迷不醒这么多天了,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以为你要死了……”
李玄道:“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我昏迷了多少天了?”
天冬举起手来,比了个三,李玄道:“三十天?天啦,我居然昏迷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有发生什么吗?我错过什么了吗?”
天冬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是三天啦……”
李玄道:“我就昏了三天你们便以为我死了?这对我也太没信心了点……”
天冬眼眶不由地又红了,道:“可是我觉得这三天过了好久好久,我真的好怕你永远醒不来了。虽然你这人吧不是很聪明,又不能干,老是惹麻烦……”
“打住打住,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无是处啊!”
天冬忙道:“哎呀,你听我说完啦,不过我还是喜欢你活着的样子,你这么躺在床上我真的,我真的好难受。”天冬低下头来,声音哽咽着说道。
李玄轻笑,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天冬道:“你,你怎么一活过来就贫嘴啊,我才不喜欢你呢!要我说李总督才喜欢你呢,这几日都把他给急死了……”
“他……怎么了?”李玄小心翼翼地问道。
天冬道:“他刚刚还在屋里的,不知道现在到哪去了……”
李玄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天冬忙按住他,道:“你才刚醒过来,你要什么跟我说,我帮你拿,我帮你弄,求求你别瞎折腾了。”
李玄只好说:“我这不是想如厕嘛。”
天冬便道:“那你跟我说不就行了,没事,我帮你把马桶拿进来就好了。”
李玄忙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我想出去走走转转,我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想去透透气。”
天冬道:“不行不行,你必须在屋里坐着。”
李玄只得放弃,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刚刚那么一折腾,他还真有些累了。其实他不过是想下床去找李修齐,如果李修齐知道他醒了,那么一定会来看他吧,可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不太好看。
李玄便对天冬说道:“能取来面铜镜给我吗?”
“铜镜?”天冬道:“你这么这么臭美,一醒来就要照镜子。”
李玄道:“你刚刚还说什么我要什么都给我拿的,现在我不过是想要面镜子,你就不依。”
天冬没辙,只好从荣诺那儿讨来一面镜子给李玄。李玄一照,惊叫了一声:“妈呀!”
这镜子里的人也太丑了吧,脸肿成了猪头不说,眼睛从星眸直接变成了两条缝,嘴巴上面还长了一圈乱糟糟的胡子,这副尊容真的是,一言难尽。
李玄吓得将镜子扔在了一边道:“我,我怎么变得这么丑了,你们给我喝了什么药?”
天冬皱起眉头,道:“你不是一直张这样吗?”然后认真的看了看李玄的脸,道:“嗯……是有点肿。那也没办法,这□□实在是太厉害了,天麻用巨蟒的蛇胆给你解毒好不容易才治好的,你身上应该还有毒素没有排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