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有些迷糊,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我要你的一个愿望可好?”
叶就年是这个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就算是要自己的性命,辛昭也不会吝惜。他一口答应:“好。你好好走路,我们回寝宫。”
寝殿里点着几根长寿烛,伺候的宫女太监却是一个也没见着。
好不容易将叶就年扶到床边,辛昭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叶就年却总不肯撒手。这不是他小时候缠着母后的习惯性动作么,辛昭有些好笑:“阿脉,你放手。”
叶就年此刻大概是酒意有些上头,他抬起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直直地盯着他,那傻乎乎的模样,辛昭甚至觉得叶就年根本没有理解他的话。他索性伸手推了叶就年一把,哪知叶就年抬手圈住他的脖子,两人措不及防一起倒在床上。
摔倒之后的叶就年似乎突然清醒了一下,突然迅速翻了个身,将辛昭按在床上。但酒醉后的叶就年似乎实在没什么气力,堪堪用手撑住身子,几乎贴在辛昭身上。
口鼻间都是叶就年带着酒味的气息,这个距离让辛昭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他们相逢的第一日那个吻。他觉得有些尴尬,叶就年却不管不顾,头一沉就埋了下来。辛昭连忙侧开头,感觉叶就年将头落在了自己颈窝。
全身被死死压制住,辛昭是真的有些无可奈何了,好在除了死死抱住他,叶就年还算乖巧,没有多余的动作,辛昭只期盼当值的小太监能够早点进来,让他摆脱这窘迫的境地。没等太久,辛昭竟听到了脚步声,轻柔却又急促地朝着寝殿过来。辛昭心头一松,侧过头突然瞥见那人虽然身着太监的服饰,手里竟握了一只匕首,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寒光。
那人走路又快又轻,直奔他俩而来。辛昭太阳xue猛地一跳,偏偏自己身上的人似乎毫无知觉,睡得香甜。
“阿脉!”辛昭推了一手叶就年,“来人!”
那双醉意的眼睛慢慢睁开,蓦地感受到什么,一把将辛昭推了出去。
只是他这一动作,自己躲开却已来不及。眨眼间,那人已走至近前,抬手就是一刺,银色的匕首瞬间没入叶就年的后背。
“住手!”辛昭心中大恸,恨不得替他受过。这是第二次,这个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在他面前受伤。如若不是还有叶就年,母后去世之时,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门外的禁军终于姗姗来迟,那刺客听见脚步,提前一步撤了出去。辛昭抱住叶就年,触手一片shi热,是方才伤口渗出来的血迹。
“阿脉!叫御医!”
叶就年看了他一眼,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不要……离开我……”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阿脉,睁开眼睛,别睡……”
大片的血迹慢慢在辛昭眼中蔓延,感官开始迟钝,头脑发昏似乎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绝望间,手被人突然捏了一下,叶就年的声音虚弱却又坚定:“我会……没事的。”
仿佛是带有魔法的一句话,辛昭突然觉得那浓重的血腥味也不再让人发昏,视线中的一片血色在触到叶就年青白的脸庞后,慢慢褪去。辛昭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世界已经恢复了它原本的颜色。
会没事的。
这段时间因为每日亲自照顾叶就年,辛昭索性住在了皇宫里。好在那伤并未深及内脏,照太医的说法,只需静养几月即可。
“我来吧!”辛昭将叶就年扶起来,接过宫女端来的清粥,试了试温度。
叶就年乖乖尝了一口,赞道:“真好喝。”实际上只要是辛昭亲手喂的,叶就年吃在嘴里都像是比蜜还要甜。
“阿脉,那个刺客我看清楚了样子。待会我画下来,你派一些得力的人去办,一定要把这人找到。”辛昭回想了一圈,那刺客确实是一个陌生面孔,不知是谁派来的。
叶就年应得干脆,却不多问细节,让辛昭感觉叶就年对这件事有些漫不经心。
“会是辛沅留下的人吗?”辛昭仍是忧心忡忡。
叶就年展颜一笑,打趣道:“管他什么人,好哥哥,先把粥喂完吧,我饿了。”
辛昭附和一笑,犹豫一会儿,还是将酝酿在嘴里的话说了出来:“阿脉,以后绝对不可以以身涉险!”更不可以,在他的面前受到伤害。失去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气氛凝固的一瞬间,叶就年抬眼看着他,入目是辛昭沉静认真的神色,就是这样的神情最让他着迷。其实叶就年明白,他这一受伤,辛昭恨不得替他受过。他这种甘愿牺牲所有的付出,恰恰像是□□一般让叶就年沉迷于此无法自拔。
若是叶就年不懂也就罢了,清清白白的两个人,平日里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态,各自娶妻安好,谁也不会为谁烦恼。但辛昭为他做的事,叶就年用心看得通透。当初在危难关头,辛昭看出贺慎无法护得两人安全的尴尬,自告奋勇地和他们分开。最后摔下悬崖断了腿,被辛沅找到,囚禁在府中。叶就年知道辛昭只是给自己的软弱找了一个借口,就是他放弃了辛昭。
幼时的叶就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