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讳疾忌医啊,您这多由心病所致,只需要加以引导,不日便能治好。”
“太医请回吧。”辛昭仍是不愿让步。
看对方如此不配合,吴赫心中哀叹一声,这让他怎么向皇上交差呢?
吴赫硬着头皮向叶就年汇报的时候,年轻的皇帝将手撑在眉间静静听着,神色看不出好坏。
“依臣推断,王爷对这段回忆太过抵触——”
“是否就意味着,这事给他的打击很大,直到现在他也不愿从里面走出来?”叶就年突然意识到,当年帝后先后逝去,带给他巨大的打击。可对于辛昭来说,不也一样是无尽的痛苦么!更何况,辛昭甚至目睹了母后的离世。只是当时的自己太过脆弱,不仅没能理会辛昭的痛苦,反而让辛昭强忍悲痛去救赎自己。
“这——皇上这样理解也是可以的。”吴赫斟酌着用词,“只是微臣瞧见王爷状态还算不错,并非沉溺悲伤之中,这样的小心结其实也不会产生太多的影响。”
他说这话的时候瞥了一眼皇帝,年轻的皇帝嘴角勾起一个笑,带着些许的嘲弄,将一个折子扔在他面前,示意他打开。
那竟然是恭肃王上的折子。吴赫不明就里地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着实吃了一惊,语调都因为讶异有些拔高:“王爷自请去守帝后皇陵?!”守皇陵对于以后都能享受荣华富贵的贵族子弟来说,不亚于是最严酷的惩罚了。这王爷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产生太多影响?”叶就年声调蓦地冷下来。
“皇上恕罪,容臣好好想想对策……”
“你最好能想出一个对策,给朕把他治好。”
第10章 第 10 章
叶就年将内廷尽数换上自己的心腹,前朝也渐渐稳定下来。到了这阶段才算真正的空一些,他一闲,数个大臣倒都约定好了一般,个个进言建议他扩充后宫。
辛昭刚进来就看见叶就年将数本奏折扔在了地上,动作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厌烦。
“皇上,这是怎么了?”
见辛昭欲行礼,叶就年语气略显责备:“你我兄弟一场,何必如此生疏?”甚至,他还想要更亲密的关系……
“给你看个东西。”叶就年直接拉起辛昭的手,朝着内室走去。
这熟练的动作让辛昭一愣,叶就年却恍然不觉。
空无一人,只在桌子上放了一个暗金色的花纹盒子。
“送给你的,打开看看?”
辛昭打开扣子,一眼看到了里面卷起的麻纸,便大致猜出是个什么东西了。只是他没有再拿出来打开,转头问叶就年:“是哪位的作品?”他毕竟浸□□法多年,知晓叶就年送的肯定不是凡品,便不想用手玷污了珍品。
辛昭开蒙比叶就年晚,当时在宫外也没有足够的条件,直到接回皇宫的才有机会开始读书。辛昭最初会写的几个字,还是叶就年教他的。只是这些年,叶就年已经丧失了好好写字的闲情逸致,辛昭的字却开始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足以见得这几年在这上面下的功夫。不过转念一想,被囚禁的几年,若是不找点事情来做,人怕是要疯的。
“颜真卿。”
辛昭心下微动,眼角扯出一抹细细的笑意:“《祭侄文稿》?”
看着辛昭心动的神色,叶就年也算是投其所好了。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起那日的冲突。
“阿脉,我上次上的折子——”
帝陵位置偏远,罕为人知,环境条件又恶劣。况且辛昭这一走,与叶就年怕是数年也不能一见,他怎么可能会同意?只是叶就年面上先不表态,反问道:“皇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也没什么……”辛昭顿了顿,语气有些低沉,“只是觉得,这辈子已经如此无趣了,倒不如做点有有趣的事。”
有趣?守皇陵么?叶就年有点维持不住面上的笑意,辛昭的人生就这么绝望么?
“我再考虑一下。”叶就年调整了一下情绪,“十一月初九的宴会,你得来参加?”
“当然。”辛昭对叶就年展颜一笑。
十一月初九,正是叶就年二十一岁的生辰。
这是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寿辰,皇宫上下极为重视。甚至连不少外邦也趁此机会入朝觐见,欲与新帝重新缔结和平关系。
叶就年今日不出意料的特别忙,等他见到辛昭时,已经是晚上的群臣宴了。叶就年坐在上位,辛昭被安排在他的右下方,叶就年望过去,看到的就是辛昭沉静的侧颜,明明都是藏蓝色的朝服,叶就年却觉得他比任何人还赏心悦目,不自觉地偷偷瞧他。
站在他旁边的大太监极会看眼色,见皇帝对恭肃王十分有心,在皇帝耳边开口道:“有道菜王爷好像十分中意,多动了几筷,奴才想着这菜味道必定十分美味。”
叶就年果然来了兴趣:“哪道?”
落山抬手指了指:“这菜唤作‘玉露松茸’,松茸本就极为珍贵,而且奴才听御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