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原本只要这样的幸福就够了。只是现在不知道为什麽,就连这样的幸福,她都觉得离她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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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晨回家替纪容带上一些日常用品,简单梳洗过後正要出门,尧以华与lizzie却刚好来访。
尧以华一入门即表明有话要说,风尘仆仆的模样,连衣服也没换,定是为了解决事情而连夜奔波。凌只得搁着要带给纪容的东西,同两人坐下来商讨。
“这是往巴黎的机票,下午起飞。” 尧以华才坐下就拿出一个长方形信封放在桌上,往凌的方向推了推,“所有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等等就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怎麽回事?” 凌并未收下信封,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是我刚刚和纪容讨论的结果。” 尧以华双腿交叠,神情疲惫地拂了几缕散落的发丝,“武雄在道上是绰绰有名的疯狗,行事向来背离乖张,连琦玉堂当家笑面虎陈忠有时都控制不住他,那时帮里几位大老以条件交换的方式,让他顶晋哥几项重罪,条件很复杂,classic只是其中之一。”
“……”
“本想如此处理一来可得暂时的安宁,二来牢里可磨练他的心x,出狱後说不定是能成就大事的人才,不料他现在出来却更加疯狂,大家昨日也都看见了,你留在这里不安全,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她若危险,那纪容岂不比她危险百倍?
“我不去。” 她怎能丢下纪容一人躲到安全的地方。
凌的反应早在尧以华及lizzie预料之中,两人表情毫无意外,“我早料到你会拒绝,这事没得商量。”
“你们既然料得到,代表你们清楚我为何拒绝,难道不能将心比心?”
“小凌,不是我泼你冷水,你留下来又能帮忙纪容什麽呢?” 尧以华语气温和,循循善诱道:“现在是非常时期,纪容若是一个人,可以把事情处理得很好,你在,她凡事都要顾虑你,反成她的累赘。”
“……”
“就昨日来说,要不是那些人正好抓住你威胁纪容,纪容也不必……” 事情说到凌的痛处,尧以华也不免顿了顿,而後换个方式,“如果再一次,他们又拿你威吓纪容,你猜如昨夜那样的好运还会发生几次?”
“……” 凌没法回答。苦涩的感觉直冲喉头,噎得她说不出话。
尧以华沉重地,“小凌,我真的不敢赌,也不想再赌那样千钧一发的好运。”
凌完全明白尧以华想表达的,她也恨自己的累赘及没用,然而要她丢下纪容一人远逃他乡,她还是办不到。
尧以华理解她的挣扎,也就不逼迫她,耐心给她时间想通。
众人陷入沉默的分秒里,一直保持安静的lizzie忽然开口:“纪凌,你难道不想我和你之间有个结果?”
“……”
“你和容的两月之约快到了吧?”
“……”
lizzie扬了扬嘴角,“是时候,你我该一决胜负了。”
* * * *
临行前,凌到医院和纪容告别,她要纪容等她,也要纪容保证她回来时她一定会好好的,而後才愁肠百转踏上旅程。
以两周为限,她与lizzie之间白热化的竞争,终於即将落幕。
“十天後,我在维也纳有一场演奏会。” 在飞机上lizzie说:“你一起参与演出,若能获得回响,这场演奏会所有酬劳全部归你,你可以把这些钱视为你升上高级以後的业绩。”
“……”
“这是你唯一能赢我的机会。”
即使这趟未知旅程所带来的结果是好是坏,凌心里半点把握也没有。但仍渴望旅途结束後,尽头彼端能有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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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武雄来酒店闹场,凌一路奔波,争分夺秒,g本没一刻能好好休息,加上後头舟车劳顿。
两人夜半时分抵达lizzie巴黎十三区的公寓,朦胧月色,踏上老巴黎的石板小径,望着外观爬满藤蔓丹桂的石墙公寓,本该赞叹这闲静古意之美,但凌实在累坏了,进房後,没来得及欣赏景致,只沾上床就失去意识沉沉入睡。
再度醒来,是在一片如低语轻喃的琴声里。
朝晨阳光洒进拱形落地窗,照得挑高的天花板一片光亮,凉风徐徐吹进敞开的窗子,耳边彷佛可以听到白色薄窗帘随风拖曳的些微声响。
凌从床上坐起望向窗外锻造栏杆,脚底贴上触感冰凉的木质地板,全然陌生的环境与气息,使她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房外的琴声仍在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