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几乎每年都会有人在那里出事,所以如今鲜少有人进去。
放眼望去,低低矮矮的石林被雨水冲刷地雪亮,磨平了棱角的石头黑白相间。禅机入石泉,他在雨中唤阿绯。
除了雨声,并没有任何回应。
禅机在石泉中不知走了多久,手脚冰冷得几乎失去知觉,“阿绯....”
就在禅机的担心被无限扩大的时候,圆石背后露出一片雪白裙角。
禅机几乎踉跄,“阿绯——”
阿绯倒在石后,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钗环洒落,长发铺在石面上,被雨水一遍遍洗刷。而手中,紧握着那串佛珠。
禅机急忙将她抱起,她不言不语地躺在禅机怀中,双目紧闭,血色尽失,就像当初他在飞瀑潭发现她时一样。
禅机的手在发抖,内心的恐慌无以言表。他声声唤着阿绯,不敢相信内心的猜想。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微颤着摸上她的手腕。
末了,禅机垂下头去,他紧闭着双眼,一遍遍念着,“幸好,幸好....”
他紧紧地贴着阿绯的额头:幸好你还活着。
大雨中,禅机将昏迷的阿绯紧紧抱在怀中,那失去的惶恐,复得的狂喜,Jing神上的跌宕起伏,他这辈子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因为情绪上的冲击,他一时间忘了自己是僧人,这一刻他似乎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有得有失有情有泪的男人。
石泉惑人心智,进来的慌乱,他已经辨不清方向。秋雨密匝,禅机用尽力气,将阿绯抱起,躲进石洞中。
阿绯双唇没了血色,身上冰凉。禅机顾不得男女大防,用手不停地去撮她的手脚。可是没有用,阿绯毫无反应。
天色渐晚,石泉太大,君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过来。
手边却又没有生火的工具。
温度太低,不要说阿绯,就连他都冷得打哆嗦。
禅机看着不省人事的阿绯,人命关天。他狠狠心,将自己透shi的僧衣扯下。
禅机闭上眼,摸索着将阿绯黏在身上的衣裙褪去,他在紧张,手心出了冷汗。
shi透的衣物褪尽,禅机以rou身裹着阿绯。僧人高大的身躯,将她严严实实得包裹在自己怀中,身上的雨水渐渐干了,禅机体温开始回升。他闭着眼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阿绯。
阿绯身上覆着的薄纱是禅机用身体烘干的。纵然他闭着眼,纵然有一层薄薄的阻碍,可身体相亲的触感却震撼人心。
禅机,破戒了。
他感知着阿绯的体温,洞外秋雨不停,阿绯的指尖却微微动了。这令禅机欣喜,他闭着眼,低下头去,“阿绯?”
他侧耳倾听,却听不见阿绯的反应。稍稍跃的心又沉沉落下去。
却不见,身下凤眸微微转动。眸中水光升起,又隐隐遁去。
禅机将怀中的人又紧了几分,他不知道阿绯在看他,却只顾握着她的双手放在唇边为她呵气取暖。
阿绯睁眼看着这样的自己和这样的禅机,她真的想问:禅机,你还是不愿意为了我还俗吗?
如果阿绯以此时相要挟,禅机大概真的会还俗负责。可是,威逼利诱,那不是她想要的,更不会用在禅机身上。
她的眼睛一寸一寸地描画着禅机的容貌,时至今日,他再说对她不喜欢的话阿绯是彻彻底底的不信了。只是,她在禅机心中的位置,恐怕远远比不上那低眉的佛吧。
他爱佛,胜过她。
阿绯睁着眼,将与她坦诚相见的禅机,深深印进心底。
或许将来她与他会不再相见,但阿绯仍要记住她曾经爱过一个和尚。他是男人,心中有情义;他是僧人,心头坐佛祖;他还是个君子。
一生能遇见一个这样的人,比起娘亲,阿绯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她闭上眼,不想打破此时的呵护,也不想让禅机为难。她顺势靠在禅机怀中。肌肤相贴,感受着来自禅机的温度,鼻间传来他身上永远散不尽的檀香气。
就在她昏昏沉沉睡去时,石泉中有了隐隐的人声。是岳君成带人找过来了,禅机甚至听见了君成的抱怨声。
shi透的衣衫并没有干,禅机试探着将身旁的衣裳取过来。
阿绯并未嫁人,他不能毁她声誉。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日后也将深深地埋进心底。
岳君成找过来的时候,裤腿全shi了,脚上的鞋子黑乎乎一团。他苦哈哈一张脸,“大哥,我可找着你们了。”
这还不止,他还被禅机要去了外袍。亲眼看见禅机用他的外袍裹住了唐绯。
君成冒酸水,“有了媳妇忘了弟弟。我不冷的啊.....”
禅机没有带阿绯直接回丞相府,而是去了太师府。
禅机的娘看见阿绯的时候,掩不住的唏嘘,“这孩子长得和她娘真是像。唐万山怎么能这么这么狠心。”
太师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他与唐万山不对付,唐万山的家事,太师并不想参与,“人既然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