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莲见他沉下了脸,竟还火上浇油,“你看着我作甚?你既钦点了陈姑娘作你的淑妃,心中自是喜爱于她,那我退位让贤岂不皆大欢喜?”反正她只知道玩儿不学无术,往后当了皇后也是被嫌弃的,还不如趁早将皇后之位让给“才气过人、聪明出众”的陈墨姑娘。
皆大欢喜,好个皆大欢喜。湛煊咬牙切齿道:“莲花儿,你是当真要让出皇后之位?”
瞧瞧这原就有考虑了,一直等着她开口哪。湛莲心中冷笑,道:“自是当真,这事儿怎能有假?”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好到湛煊差点想掐上她娇嫩无比的小脖子,“既然如此,朕就从了你的意罢!”
本就古怪莫名的湛莲一听这话,无名火直往上窜,他这哪里有一丝犹豫的念头,分明是早就这般打算了!“那你快去罢,正好吉日也未定,圣旨也未下,你与陈姑娘选好了良辰吉日便可大婚了。”
瞧瞧她哪里有一分不舍!“朕这就去与陈姑娘定日子!”
强扭的瓜终是不甜,罢了,罢了,他又何苦强人所难!湛煊心灰心意,挥袖扭头就走。
湛莲狠狠咬了下唇,嘴里还道:“你赶紧去,错过了便没好日子了!”
湛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湛莲挥开想近身劝解的众婢,扔了手炉便往回走。
她走得飞快,双眼与鼻子被扑面而来的冷风打得有些酸疼。她回了院子,看椅子椅子是个歪的,看桌子桌子是个斜的,看跟进来的奴婢们,个个跟身上长了刺般,极不顺眼,她不耐地挥退下人,自己恨恨解着披风带子,谁知越解越紧,最后竟成了一团死结扯也扯不开了。
湛莲恼得摔手,四处找篮子要剪子。清莲屏风后突地闪出一道人影,直朝气得满脸通红的她走来,湛莲一定睛,却是去而复返的湛煊。
“你还回来做甚么?”湛莲清喝。
“你今儿应承过朕要为朕鱼嘬一回!”湛煊板着脸说着,手下却在行火热之事。他不由分说在她脸上蛮横亲起来。
湛莲捶他,“你走,你走,叫你的陈姑娘替你弄去!”
“朕就要你弄!”
“我不弄!”
“你不替朕弄,朕替你弄!”
“走开,走开,臭人,坏蛋……”
回应她的是衣帛撕裂之声。
第116章
湛煊原是恨极而去,走到一半被冷风一吹, 又道自己是疯魔了。自己好容易捧进手心的娇人儿, 岂能三言两语就被她逃脱了去, 她不做皇后不痛不痒, 自己没了她下半辈子还有什么好活?一时咬牙暗斥妖Jing莲花儿可恶,不顾颜面又转了回来。虽说皇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但他在莲花儿面前本就不是什么天子之尊,哪里还顾得了这些?骂他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也好, 反正她得待在他身边做他的皇后。
湛煊这般不要皮脸地想着,用嘴就伺候得湛莲瘫成了一团软泥。他舔干净嘴角蜜汁, 探身往上,铁臂箍着她, 含着她的白玉耳垂,粗声叫她为他吃一吃。湛莲如缺水的鱼不停喘息, 听了他的话重重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湛煊闷哼一声,“你这嘴儿既不愿意, 朕便使唤你另一张嫩嘴儿!”
说着坚实身躯一抵, 便蛮横挤了进去。
湛莲哪里敌得过他,不出片刻便被摆弄得一塌糊涂。
只是这夜湛煊虽逞了能,却仍不能降服了湛莲。第二日圣旨叫湛莲进宫,湛莲理也不理。赵柱子胆颤心惊回去复命,一个时辰后又回来了,手里捧着圈定着良辰吉日的卷轴,湛莲这回更是直接将卷轴扔进了小炭炉里。
赵柱子等人吓得跪了一地,湛莲轻描淡写道:“回去与你家主子说,就说他犯了糊涂,送错了地方。”
杜谷香正巧来公主府作客,旁观一切似笑非笑,待大内太监们怏怏离去,她咬着蜜饯问道:“这是怎么了,前儿还蜜里调油,我连个人都见不上,今儿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湛莲本就Jing神不济,闻言更加恼火,她冷笑一声,“谁与谁蜜里调油,谁又与谁翻了脸?”
“啧啧,还嘴硬哩,快与我说说,到底为了什么事?”
湛莲本不愿说,但架不住杜谷香一再旁敲侧击,惟有磨着牙将陈墨之事说了,末了Yin阳怪气地道:“我原说是陛下您既如此欣赏陈姑娘,便爽性娶她做了皇后皆大欢喜,他应承得可痛快了,一刻不留地就要回宫去定日子,今日又将东西送到我这儿来,不就是送错了地方么?”
杜谷香默不作声地听着,听完后停了一停,忽而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湛莲没好气地瞪她。
杜谷香笑而不止,过了好一会儿才捧腹道:“康乐啊康乐,你也有今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谷香慢条斯理地道:“我是说,你即将母仪天下做皇后,那陈墨姑娘纵使进了后宫,也不过是个妃子,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何苦这么小气,坏了夫妻情分?”
这话听着似曾相识,可不就是当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