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又上前搂紧了她,“朕知道,朕知错了,下回若有什么事儿,朕决不瞒着你,朕第一个说与你听,只说与你听,这样可好?”
湛莲吸吸小鼻子,瞅他半晌,湛煊也弯着腰柔柔看着她。
“此话当真?”
“朕是金口玉言,更不敢骗莲花儿。”
湛莲这才抿唇,娇嗔而笑。
湛煊低头,重重吻上这怎么疼也疼不够的娇人儿。
再唤奴婢进来,二人已是和好如初,湛煊让人传膳,不多时,公主府的膳房将一碟碟Jing致佳肴送至了正堂,二人相继自内室而出,湛煊原是带笑的俊脸在看见一桌膳食后沉了下来,“怎地全是素食?”膳房这是偷工减料么?
湛莲忙道:“是我叫膳房准备的,哥哥要吃荤菜,再叫他们做几道菜来。”
湛煊闻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莲花儿,你身子本就娇弱,理应多吃rou补补,怎么跟个兔子似的,净吃些萝卜白菜?”
湛莲笑笑,拉他坐下,“三哥哥有所不知,听闻你形踪不明生死未卜,我心急如焚,向母妃请教了许愿的法子,当日我就在佛前立了誓,若你平安无事归来,我便茹素三年供奉佛祖,如今你安然无事,我自是要向佛祖还愿的。”
湛煊动容,紧了紧她的手,“傻儿,让你受惊了。你只说捐多些香油钱,亦或塑几个金身也是好的,怎偏偏与自己身子过不去?”
“再没有比捐钱塑金身更容易的事儿了,事关重大,我若心不诚怠慢佛祖,佛祖一气之下不叫你回来,我该上哪儿后悔去?”
湛煊听她稚气的话语不免好笑,随即又扫视一圈仿佛没有油星子的几碟素菜,担扰道:“莲花儿,你的身子不比别人,更应好好调理,你看那尼姑庵里的姑子,个个脸色都是腊黄铁青的,全是因不沾油腥之故,你若真茹素三年,岂不瘦成了皮包骨?还是只初一十五吃吃斋饭便罢了。”
湛莲坚定地摇摇脑袋,“不成,佛祖既满足了我此生最大的愿望,我自是不能出尔反尔。”
“那朕来斋戒罢,横竖得救的人是朕……”
湛莲立刻打断他,“那也不成,你成天忙于国事,为天下万民Cao心,怎能不吃好些补身子?”
湛煊摇头,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莲花儿天天为他吃素,那是决计不能的。
湛莲却不以为意,让厨房再赶紧煮两个荤菜上来,自己亲自为他乘了一碗汤,“哥哥莫多想了,我吃了几日素,竟觉着比吃rou更好些。”
“万事讲究调和,素食虽好,毕竟少了油面,莲花儿,你既坚持还愿,那朕便与你一块儿还愿,你我轮流斋戒,你斋了一月,朕接着斋上一月,如此斋满三年,佛祖定然通融,你觉得如何?”
湛莲先是一愣,复而展颜,用力点了点头,“嗯!”
蕊儿在边上听得真真儿的,只觉再没有比这二位更相衬的主儿了。
二人亲亲密密用过晚膳,去往□□赏月消食,路上湛煊说起在凤凰山的事儿。
第115章
湛煊这一回其实是九死一生。
他因细作勘探地形回来进言入山,加之过了约定之日, 心中愈发挂记湛莲, 终而判断失策, 连夜率军进山。
湛宇博派人埋伏于山道两旁, 大军进入夹道,被两面巨石乱箭侵袭, 明德帝当机立断下令灭火把撤退,但仍遭遇了巨大损失, 自己不慎中了流箭,爱马受惊失了控制, 一路狂奔跃进深山。
湛煊身中毒箭浑身虚弱剧痛,马背颠簸毒性愈发扩散, 他勉强支撑一段,再无法控制已发狂的骏马, 竟被它甩下马背,跌落于灌木丛中, 失去知觉。
幸而当初云游的陈廷生带领家眷隐居凤凰山, 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他们住在山间深处的谷底,四处设八卦之阵阻隔外界。以男耕女织过活,参学悟道为生,平时并不过问世事。只是这一场夜战惊动了他们,陈家第三代族长,也就是陈墨之父陈守思恰巧在附近山洞中守着枯树冷月悟道,看见了摔下的黑影,他犹豫再三,终不忍一条性命丧于眼前,便将他拖进山洞,同时以草药抑制了他身上毒性。
隔日,陈守思将湛煊带回从不可擅进外人的陈家庄,请了庄中药师为其悉心治疗,七日后,湛煊才自昏迷中转醒。他清醒后,得知是陈廷生后人救他一命,颇为意外惊喜,同时他一面调养一面沉思此次入山中计之事,料想其中定有蹊跷,因此并不急于大张旗鼓通知麾下。直到他弄清了来龙去脉,他才告别了于他有救命大恩的陈守思一行人,并且以报恩为由,将陈墨带出谷中,承诺纳其为妃。
陈守思原是有些犹豫,然而女儿自愿跟随湛煊,他也惟有遂了她的意愿。
“朕虽是为报恩,亦有其他心思,青城学派弟子虽有些许在朝为官,然而全是些顽固之人,学派中诸多教义分明可为朕所用,这些个弟子偏偏不愿投朕之好,陈姑娘自小跟在祖父父亲身边耳濡目染,虽是女流,却是正正经经的青城传人,她若成了淑妃,朕就不信青城弟子还不肯屈膝于朕。”湛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