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这张告示曾引发一个小插曲。
小狐丸皱着眉头问她说,是不是他也不能进去?因为他听过黎依开玩笑的说自己像大型犬。
黎依一时有点语塞,她其实要长谷部写那行字其实多少带着点影射作用,因为鹤丸跟小狐丸两把刀似乎互看不顺眼,他们两个只要同时出现就会很容易针锋相对,小狐丸一向修养极好风度极佳,在面对鹤丸的时候他却连个笑都欠奉而显得攻击性十足,活像萨摩耶与丹顶鹤的对峙场面。
但她主要针对的对象还是鹤丸,只要这只鹤不在只有小狐丸进书房是没问题的。
「当然不是,你想进随时都可以进来。」黎依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完全看不出她写的那句话曾把他也算进去。
最后附带帮他仔细梳理了一遍毛发后,小狐丸像是背后飘花的满足离开——安抚大型犬远比那只鹤容易多了。
想到这阵子名符其实的鸡飞狗跳,黎依忍不住斜眼瞟了鹤丸一眼,「原来你有这么听话吗?」她真不晓得原来那张告示还真的有用,原本就是泄忿用才贴的。
鹤丸靠在窗边稍稍探了进来,也用手支着头笑咪咪的说,「偶尔有种像偷情的感觉也不错。」她不就是怕被烛台切看到吗?他可是十分克制了,但除了烛台切外的其他刀休想让他收敛——尤其小狐丸根本是被鹤丸当成烛台切的替代假想敌。
黎依闻言手一滑差点要从椅子上跌下来,「——你这词从哪学来的?!」你以为现在是在演什么主妇午夜剧场吗?偷你个大头鬼啊!
这番话说的让黎依感到有点面热,幸好她的脸皮一向十分给力完全毫无变化,她不是不懂鹤丸的言外之意,实际上她根本太懂了——黎依早发现鹤丸只有在烛台切在场时会特别收敛,于是睽违一个多月后烛台切再次担任起她的近侍。
现在刚好是烛台切去厨房弄下午茶的时间,鹤丸根本就是踩着点过来的。
黎依觉得这个从大阪城回来的鹤丸,根本只剩那张皮是白的吧,内里根本是黑的……还她以前那个直接好懂的鹤丸啊!
她不是没跟鹤丸再次谈过,甚至她说的已经够直接明白,毕竟之前就曾经拒绝过他一次,拒绝第二次也不是太困难的事——黎依原本是这样想的。
鹤丸一脸平静,「我没有要妳给我什么答案。」因为根本没必要。
说完还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我知道妳有多看重他,但妳也没跟他说过吧?」如果黎依有坦白说出来,那个男人绝对不只现在这种态度。
那个他是谁彼此都心知肚明。
「我跟他之间不需要说这么多。」黎依刻意选了一种充满暧昧的说法,不管事实如何总之她不会短了气势。
在鹤丸面前她也不再选择掩藏心底真实的想法,如果让鹤丸知道他对她有多重要,是不是鹤丸才会选择死心?
但她终究错估了这个历经黑暗的男人,鹤丸只是轻笑,「我不在乎妳多看重他。」他微微低头凑近她,但保持了一个不会让她马上抗拒的距离,那双金眸依旧犀利,此刻却盈满柔意。
「我只在乎妳多看重我。」有些东西,不是妳说没有就没有的——他不再只是冰冷的刀剑,他有双眼可以看、有双耳能倾听、有如同人类一般的心能感受。
「……」黎依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心软抱住他,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她绝对回头去给当初的自己一个十字固定术。
他终究不是原本的那个鹤丸国永了,他不再坚持所谓的骄傲,只要能达到目的放下骄傲又有何妨?原本以为看遍幻境的自己可以不再执着,却在听闻了她所做过的一切溃不成军——如果这样叫做心中没有他,那怎么样才算有?
黎依从不在他面前提到丝毫关于他失踪那阵子的所做出的举动,但她越是装得若无其事他就越想撩拨她。
所以眼下他就能做出这种算好时间差跑来进行他所谓的偷情行为,虽然黎依死都不承认,还一副非得纠正他说法的模样。
「你这充其量只能叫做探班,跟偷情根本是两回事好吗?」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汇到底是从哪学来的啊?该不会又是青江传授的吧?
鹤丸挑了下眉笑的灿烂,「意思就是我得做些什么才能符合这个形容?」他作势要从窗户跳进来。
你想干吗?!
「我可没准你进书房——」她作势要堵住窗口不让鹤丸得逞,但是这窗户是往外推的她关不了窗。
两人就在窗边僵持不下时,鹤丸突然啧了声,「得退场了。」临走前还俯身在她头顶亲了下随即跳回庭院,「下次再来找妳偷情,别太想我。」语音才落下已经跑得连人影都不见了。
什么跟什么,谁要想你啊——
黎依气急败坏瞪视着鹤丸消失的方向,一边探出上半身想勾住窗门关起来,在她还尚未摸到那两扇窗门时,另一双大手从身后探出轻松的帮她将之往后拉回。
烛台切手还搭在窗户上,但眼睛却看着窗框上残留的些许带着shi意的沙土,隐隐看得出有人曾踩在这上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