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让她们补钱,只说换租,实际上等于是将军府花钱,让她们白住到帝都里去。
住到帝都里面的好处就不用说了。日后卫嘉勇上学,可以在家里吃饭睡觉,省下一大笔租房和买饭的开支,也省下一大笔车马费,卫嫂子和卫老太太也能时常照拂上卫嘉勇。
更何况,要见女儿卫嘉宁也方便的多。
她们早就想住到帝都去了,只是财力不足而已。帝都那么繁华,卫家又是江南织造府的绣娘出身,随便做点绣工上的小生意就又是一笔进项。
卫老太太笑开了花,“没有把这等好事往外推的道理,赶紧去答应了他们。咱们在郊外住着,守着这点田地也没什么意思,咱两个女人家种不出什么来,还是搬到帝都里的好。”
卫嫂子还有点犹豫,“可帝都的物价也实在是高……”
卫老太太摇头,“东西是贵,可咱们做点小生意,弄个小铺子,生意也好做不是?何况又能省出来勇哥儿吃用的花销,还能给宁丫头再攒点嫁妆。”
女儿的嫁妆一直是卫嫂子的心头病,便连声答应了将军府的管事。隔天就按手印,弄好了换租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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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有心理准备,卫家人还是被城里的宅子给活活吓了一大跳。
宅子挨着将军府,三进的院子!还是临街的!
院子里桂花桃树都排列的很有品味,一错一落,冬日里看不出花朵的成色,但都是成年累月的老树了。院墙用湖青石整整齐齐码着,院外的瓦片居然还是混了琉璃砂的石棉瓦,顶着一沿细细的白雪。
房里的家具都是现成的,新新的榆木,倒把卫家人拖在车后带来的老家具比了个不堪入目。
“这宅子,这宅子……”卫老太太吓得魂不附体,看向儿媳妇,“这宅子,每年没有二百两租不下来吧?”
管事微微笑了,打开院落的门请卫家人入住,“两百两恐怕是不行。我们将军府挨着朱雀大街,是帝都最繁华的一条街,普通的门面也要五百两一年。”
吓!卫老太太张口结舌,差点身子一软摔在地上。
管事微微一笑,把老太太扶起来,“老太太不必顾虑。您就安心住下,这宅子至少能给您住个五六年。您要想做些小生意,或者把宅子隔一隔,租一半儿出去,都没有问题。”
他可不是要吓老太太,说出来不过是要卫家人承将军的情罢了,谁也不是无名无姓做好事的。
这宅子,别人别说租了,等闲人连摸一摸都是没有份的。将军府的这条街生意最是繁华,治安却是最好的。你想想啊,谁敢在将军府跟前闹事?出去不锁门都丢不了东西。而且,宅子就在将军府隔壁,万一有什么事,将军那边很快就能照应的到。
卫家人就这么在将军府隔壁住了下来。初时还惴惴不安,后来看万事平静,也就缓缓安下了心。
卫家就三个人,断然占不了这么大的地方,便将三进的宅子隔了大半租出去。租给一家刚来帝都办事的富户,她们就算什么也不干,每年守着那半间宅院吃租也有好几百两的进项,这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哪知道惊喜还没完。这宅子前端临街,是个现成的铺子,正好拿来做点生意。将军府的管事就来说了,“卫太太,您是江南人,听说还是织造府出身,对丝绸肯定懂得多,不如做些丝绸生意。”
这倒是一条好路,江南的丝绸比北方的好许多,帝都每年都要消耗大量桑州丝绸。卫嫂子祖上是江南的,最知道去哪里收好绸子,她们又懂得绣织工艺,能做出最好的花样来。本来卫家人手里没有余钱,现在一半宅子租出去,手里就有了些家底儿,一点一点的进货,也就能慢慢做起来了。
管事还笑,“年后,新建的兴国渠就开了。兴国渠直通帝都和桑州,走水路要不了一个月就能到。以前各地的漕米和丝绸都走陆路车马,如今都要走船了。船运比陆运安全的多,价钱也便宜的多,这生意很有赚头,太太不用犹豫了。”
卫嫂子手足无措,“我们都是妇道人家,哪里懂得做生意的事?”
管事早就准备好了,“太太不用担心这个。将军给你们备了一个掌柜,是北疆曹参将的手下。因为战场上不慎伤到了腿,才回来在帝都讨个生活,做生意是一把好手,算账谈判都不用太太Cao心的。太太只要不嫌弃他的腿疾,给多发点月例就好。”
人家把铺子、掌柜都给你准备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卫家人忙忙碌碌,将军府的人也赶来帮忙,把牌匾都赶制好了,就等着年后开张。
……
将军府里,雷宇晨急的差点爬墙头,“尔敏,你别拦着我,好歹让我去隔壁看看老人家啊!”那可是他未来的丈母娘和小舅子!!
“作死的东西,”闫子航扯不动他,只恨恨的在雷宇晨屁股上狠踹了一脚,“赶成这样,怕人家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是吧?你也矜持点,把那副嘴脸给收回去,我没点头之前,你不许露面儿!”
“为啥?我一个大男人有啥好拿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