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郊县的一个村子里逮出来的。
搓完这一顿, 这些年轻人对许言森就真情实感地称兄道弟了,而不仅仅是看在许言州的面子上,总之以后在京城地界上,森哥和嫂子有什么事情, 尽管跟他们说一声, 散伙时,还不忘以后有空再出来聚。
许言州也走了,不可能再自虐地跟在两人屁股后面
许言森和袁珊珊慢慢往回走,经过邮电局的时候,与袁珊珊商量了一下,进去给许父打了个电话,将今天的事情给许父通个气,让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许父在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 才叹了口气说:“这回你爷爷大概要受打击了。”他没办法说儿子这件事做得到底对还是不对, 儿子对他爷爷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所以做出的决定远比他和大哥果断,可如果儿子不这么做, 那等二老回到京城, 刚将妹子打了一顿的儿子妈, 会受到什么待遇和委曲?
不说儿子了,就是他,这些年来对老父亲的感情,也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变淡了。老爷子的心情他多少明白一些,不过就是认为自己宠大的闺女,再怎么折腾也闹不出大事来,左右一些小事而已,做长辈的和兄长的包容一下不就过去了,就不知这一次老爷子会不会还觉得,张家折腾出来的事只是小事?
“可最该反省的不是爸和大伯。”有些话轮不到小辈来说,要许言森来说,最该反省的就是老爷子自己,他本身对小姑的教育就错了,错得彻底,将自己女儿教得不辨是非,自以为是,却偏偏没有那个脑子。
许父叹了口气:“这事我知道了,我已经得到消息,你爷爷和nainai一起回去了。”果然,老爷子还是偏心妹妹,放不下心,被撺掇得不顾自己身体跑回京城了,“等事情出了,我跟你大伯说一声,安排好医生和医院吧。”
他也只能做这么多了,不是他无情,而是如今自己老婆和儿子更加重要,这些年,陪在他身边的一直是他老婆,总不能让老婆再受委曲了。
挂了电话,许言森走出来,看到等在外面的袁珊珊,露出了笑容。
两人边走边说,许言森将他爸的态度说了:“我爸他默许了,我爸的心还是偏在我妈和我这边的,而我小姑,总算将身在疗养院的二老闹回来了。”
人的心总是偏的,不过却不能失了原则和底线,老爷子前几年吃了不少苦头,那么大年纪,身体亏损得厉害,否则不会一出来就住进了疗养院,当他气冲冲回来想替女儿主持公道的时候,却得知他吃的苦头大半是因为他自己宠出来的女儿时,就不知是何心情了。
这发生在自己和别人身上,感受总是不一样的。
刀割在自己身上,才觉得痛啊。
她笑道:“你姑那性子,不闹得鸡犬不宁是绝不会罢休的,就不知当你姑父的事情揭晓出来时,她是伤心失望还是拒绝承认?这些年下来,你姑父肯定将她的性子拿捏得稳稳的,何况儿子还站在你姑父一边,我觉得她这些年对那张家父子,真是吃力还不讨好,人家还对她一肚子怨气呢。”
许言森听了忍不住发笑,可不就是这样,只能说张家父子太贪心了。
袁珊珊兴致正浓,继续分析许家老爷子的行为:“你说你爷爷到底是重男轻女,还是重女轻男啊?”
许言森没想过这问题,猛地被问到,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他对大伯的重视和栽培是一点不含糊的。”
袁珊珊乐道:“所以说啊,我觉得老爷子对你小姑的态度,就像是当成宠物一样的,养着逗个趣似的,有求必应,却正经的该教的都教给了你大伯和你爸,要是当初不是这么一味地宠着逗着,她能看不清张援朝的真面目?以至如今四十多岁了,还跟活在梦里似的,将自己当成公主了。”
许言森第一次听到对他姑和他爷爷如此犀利的评价,张口结舌,却说不出反对的话来,感觉好有道理,并与袁珊珊认真讨论起来:“我们以后有女儿的话,可不能像爷爷教养小姑这样,像珊珊你这样最好。”
许言森甚至畅想起有个跟珊珊一样的女儿,却紧接着就被袁珊珊给了他一拳头,将他从梦中唤醒过来,袁珊珊横了他一眼:“你想得倒远。”
许言森摸着鼻子嘿笑了两声,却越发觉得以后有个跟珊珊的女儿再好不过,将最好的一切都教给她,以后哪个臭小子也甭想欺骗到自家闺女。
***
周末过后,又是一个新的星期的开始,上课下课,还时常被常老爷子抓过去,不是打下手就是考较她功课,袁珊珊将许家那档子事都抛在脑后了,因为分析过许家老爷子的性情,她几乎可以猜得到结果会如何。
常老爷子这天又把袁珊珊叫过去,帮忙整理了一堆资料后,常老爷子才试探地问:“你师父最近给你写信了没?信上没提什么要紧的事?”
袁珊珊抬头眨眨眼:“上星期刚收到信,要紧的事?解答我信里问的问题,算不算要紧的事?”
常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这姑娘一眼:“真没其他事?”
袁珊珊回想了一遍信里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