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生,我快要压不住那些兵痞们的怨气了,需要借你的命一用,平息怨气。”
齐林震惊的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平静说出这番话的卢和裕。
见卢和裕神色淡然,他脸色又是一变,他看得出卢和裕是认真的。
“为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心痛,还有识人不明的悔恨,更有疑惑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明明是他让他用小斛分粮食的,这会儿却把军中怨气一事推到他头上,其实只要卢和裕出来对军中解释,一切就真相大白。
蓦地,齐林瞪大了双眼,哆嗦着唇,“你是故意的,一开始你就想好了这个局,让我用小斛分粮食,挑起军中民怨,等快要压不住的时候,就把我推出来顶罪,平息怨气,这样一来,后头再给军士们一样用小斛发粮草,也会认为少了的粮食是我偷偷弄走了,而我死了,这事就这样完了。”
齐林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他只恨自己看错了人,跟错了人,“老实说,我见过丹阳主之后,再看你今日的行径,你不可能取得天下的,谁敢真心为你卖命呢,为你真心卖命的,都要被你栽赃嫁祸然后枉送性命。”
他惨然一笑,“我只想知道我的家人会如何。”
他死了就死了,怪他自己识人不清,但他不想祸及家人。
卢和裕对齐林这番他不如姜元羲的话,心中毫无波澜,只承诺道:“你放心,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的家人会一世安荣的。”
齐林又能如何呢,他死了之后,也只能寄望卢和裕说话算话了。
“来动手吧。”他静静地看着卢和裕,他要亲眼看着这人亲手杀死他。
卢和裕从腰间拔出佩剑,压低了声音,“对不住。”
齐林感受到长剑刺入他身体的冰冷感,心想,有什么对不住的,真要对不住,你就不会想出这样的局。
绞rou般的刺痛在他腹中开始蔓延,他抓着卢和裕的手,带着最后哀求,“请你放过我的家人......”
“我会的。”
齐林睁着眼,就这样倒在了卢和裕剑下。
“我当然会对你家人好,不然其他人怎么看我呢?”
这句呢喃细语,消失在卢和裕唇角。
卢和裕站了片刻,这才提剑走出去,吩咐人来抬着齐林的尸体跟他走。
他来到了军中,当着所有军士的面,露出了齐林的尸体,他神色带着愧疚,“是我一时疏忽,没能发现齐林暗中搞了手脚,让你们受委屈了。”
军士们看到齐林的尸体,心中怨气逐渐消散,又听卢和裕充满歉意的话,再无芥蒂。
卢和裕举起手,用力一挥,语气激昂:“今天大家就能跟以前一样吃得饱饱的,大家都在用命拼搏,若是我连顿饱饭都给不了大家,我还枉为人吗!”
不知是何人,突然高喊一声:“首领仁义!天胜军必胜!”
带动了其他人,军中响起了整齐划一的高喊,声嘶力竭,喊得脖子都粗红了。
士气也高昂起来。
第二天,高涨的士气犹如神助一般,天胜军竟然破天荒摧枯拉朽的打败了对战的荆门军。
其后,更是势如破竹,一直压制着荆门军。
这场备受瞩目的对战,在半个月后以荆门军大败、几近全灭为结果落下了帷幕,当然,天胜军也没讨着好,伤亡惨重。
当天胜军取得了胜利之后,满身血腥的卢和裕在战场上看着遍地尸体,呢喃细语,“阿林,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要个少发粮食的借口吗?不,这才是我要的,你的牺牲是值得的,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对不住。”
此后,齐林家人确实安荣一世。
卢和裕杀齐林的动静瞒不过有心人,至少姜元羲就知道此事,“是个枭雄。”
又喟叹一声,“可惜了个忠心耿耿的手下。”
朝廷此次收复南地再次大败,威信一跌再跌,这回南地的富绅不再观望,纷纷为卢和裕的大业添砖加瓦。
朝廷又一次沉静下来,姜元羲让五哥注意李家的动静,又跟着常明义去看他找到的那个金矿。
有了开采铁矿的经验,金矿也很快对姜元羲等人露出了迷人的面目。
这次就连姜太傅、郑大将军都来了。
“五娘要铸钱?”姜太傅问孙女。
姜元羲摇摇头,“铸钱的事不着急,先把金矿开采出来。”
又望向身旁的郑大将军,“外祖父,您可有懂得融金的人?”
郑大将军微微颔首,“你要几个?到时候给你送来的都是心腹,不必担心忠诚。”
反正他相信外孙女一样会安排她的人在旁相互监督着,不怕有人从中监守自盗。
姜太傅见不用他叮嘱,五娘已经派重兵把守这里,除了手持她命令之人,无人得进,就连姜太傅都一样。
姜太傅点点头,规矩就要一开始定下来,只要五娘连他都要求规矩行事,再无人能仗着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