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错错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鬼弦刚刚只是情急之下的举动,如今近距离看着许错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突然变得无措起来。他的手心痒痒的,还有她舌留下的滑腻感觉。
四唇相贴,两个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自己无措的模样。
许错错的眼中划过一抹涟漪,后退一步想要逃开。
鬼弦忙伸出手紧紧抱住她,让她再也无法逃离,凉薄的唇微微张开,将许错错的唇含在嘴里,再笨拙地撬开她的唇齿,试探着侵入。香甜的滋味从舌尖开始蔓延,鬼弦整个身体都是一颤。
情感在刹那间喷薄,理智也是在这一瞬丢失。
挑起她的舌,搅动、允咋,就这样纠缠下去。
望着对方的眼逐渐合上,全世界只剩下对方软软的舌。
天边的云慢慢的飘,三月的风轻轻的吹。
过了许久,两个人的唇才分开,但是鬼弦的双臂还是紧紧扣着许错错的腰,不愿意分开。他移开视线,似不敢看许错错的眼睛。
许错错抿了抿唇,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傻傻的任由别人的亲吻。而且最该死的是她竟不讨厌这感觉。
“你……是鬼弦?”许错错试探地问。
鬼弦转过头来,眸中的惊喜却在看见许错错的表情时散去,他看得出来许错错真的是在问他,不是想起了什么。猜出来的吗?可是就算她知道他是鬼弦又有什么用?那些日子还是被她忘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嫁给他?”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鬼弦怔怔看进许错错的眼里,带着他全部的希望。
可以还是不可以,一个回答便决定了他的一切。
这种目光有一种让许错错喘不过气的感觉,似乎自己嫁给禾溪泽便是十恶不赦。这种感觉糟透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在嫁给禾溪泽的前一日先是因百里含榆乱了心,后是为了面前这个人失去勇气。
当真嫁给禾溪泽是错的?
当真嫁给禾溪泽便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就算忘记了一切,可是感觉不会错,许错错的心很慌,她莫名觉得面前这个人的感情沉重得让她承担不起。
许错错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喊不要去伤他的感情,他悲伤的表情会让她疼得窒息。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喜欢师兄,我明日就要嫁给他。”
鬼弦眼中一瞬间的绝望让许错错害怕,她慌慌张张地推开鬼弦,紧紧抱着怀中鲜红的嫁衣朝着小巷外跑去,再也不想回头。
这一次,鬼弦没有再拦她。
这一生,他只拦过她一次,却是失败的结果。
悲伤与慌乱的感觉充斥在许错错的心里,满满的就要溢出来,喧嚣的人群皆成为了无声的背景,她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一路跑回去,直到看见那一抹白衣,许错错的心才微微安定下来。
“错错?”禾溪泽放下手中的医书,他自然看得出许错错极差的脸色和红肿的唇,“怎么了?”
“师兄……”
许错错扑进禾溪泽的怀里,紧紧偎进他的怀里,恨不得钻进他的身体里。她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她只想寻一个依靠,抓住这汪洋中的救命浮木。
禾溪泽皱了皱眉,他低下头嗅了嗅许错错的后颈。
没有桃花的味道。
那么,就是鬼弦了。
76水中洞房
大红的喜字,燃着的喜烛,还有鲜红的床铺。禾溪泽的房间一向是白色的,因为成婚换成了红色,这还是许错错求他允许换成三日的红色,三日后便换回去。因为禾溪泽说红色太俗气。
许错错一身嫁衣坐在床边,手中把玩着喜帕,微微出神。
她还是嫁给了禾溪泽。
禾溪泽喜静,不想将婚事办得过于热闹,但是因为他的好人缘,镇子里很多人都是不请自来。
喜宴时许错错万万没有想到百里含榆和鬼弦会来,从喜帕下面她看见那两个人的衣角,虽然只能看见下半身,但是许错错知道是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坐在远远的地方。
虽然看不见,但是许错错就是知道他们两个一定一直看着她。拜天地的时候,许错错差一点迫于他们两个的注视无法弯下腰。
“吱呀——”
门被推开了,许错错赶忙将手中的喜帕盖在头上。
“喜帕盖反了。”禾溪泽走到床边坐下,他一直都是穿着白色的宽大长袍,今日的这一身红色喜服和他整个人的气质有些不同,但是出奇的不俗气,反而衬托了他,清莲也有妖艳时!
“那就不盖了!反正又不是没见过!”许错错一把扯下了头上的喜帕,她在禾溪泽身上嗅了嗅。“师兄,你喝酒了?”
“嗯,喝了几杯。”禾溪泽没说实话,若不是他的算卦老爹拦着,百里含榆和鬼弦一定会灌他喝酒到天明。
“我给师兄端茶喝!”许错错一下子站起来小跑到桌边倒了杯茶,可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