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啊……”
他看起来有什麽话要说,却又考虑着要不要说的模样,这个同小哥下午时的样子也有些像啊,我装出生气的样子,“什麽啊,我做事又不会很鲁莽,用得着这样欲言又止麽?”
他笑,弹我的额,“等你明日见了他,再说吧。”
“我明天就能见着他了?”
“我什麽时候骗过你?”
“唔,”我这才有心同他说些闲话,“你现在身为一国储君,晚上单独跑到姑娘的闺房里,不怕被别人说些什麽?”
“我现在自然不怕。”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别不要脸。
“我还说小哥很纨!,没想要你才最纨!,你要不要见哥哥?”
他摇头,“我每日朝堂上见他见得够多了,就是来瞧瞧你……先皇,我皇爷爷之前是不是让你每日入宫练舞?你若闲着无事,也可进宫。”
“才不要,我可不想在宫里迷路,丢死人了。那我明天怎麽去找他,他还住在之前那里麽?”
“你明日坐马车去你练舞的那个宫门,进去之後自然有人会领你去。”
我鼓起脸,“说得那麽神秘,宫里我又不是没有去过。”
他突然凑近了亲我的唇,倒没有多深入,只是碰到。
我捂住嘴瞪他,“你还轻薄我!”
他眼睛里都透出笑意,“这可不算什麽。”
我这回没忍住,一脚踢到他身上,“别以为你当了太子就真能为所欲为,哼!”
他拍了拍下摆,又抱了我一下,“这才是陆玖。”
作家的话:
长安出现了,照唐还会远麽
☆、(9鮮幣)248
第二天我按照长安的意思要出门,被小哥拦住,他一定要我吃饱饭,又抱着我上了马车,自己也跟上来。
“小哥?”
我知道他是一点也不喜欢我同长安还有照唐牵扯得太深的,没想到他会愿意陪我去。
“自然要去,宫里那种吃人的地方,我虽然不能进去,但也能在外头等你。”
“哦。”可之前我学舞的时候他也没有跟着来呢,之前宫里就很好吗?
小哥像看穿了我一样,拧我的鼻子,“还不是北燕刚退,怕城里有探子,抓了你要挟?”
“唔,宫里也有?”
“宫里是太子殿下的事,宫外自然是我的事了。”
说得很在理,而且被我抱怨他有点不高兴,我於是讨好地笑,“小哥想得就是周全,我就完全没想到那事。”
他不理我,看上去似乎又高兴了。
进宫门之後,又见着那两个轿夫,却正是之前我在宫里学舞,照唐派来接送我的。可今天明明是长安安排的。犹豫着坐上了轿子,一路上不大安心地朝不停朝外看。这样也只是自欺,因为宫里的路我根本不认得,而且还觉得每一条都一样。
“小姐,到了。”
轿子停下来,黄莺牵着我出去,拱门前站着几个禁军。想也知道,他被禁在宫里,不是自愿的。
那个轿夫走在我前头,给禁军看了件什麽东西,大概是长安的手信,他们看了我一眼,才请我进去。
这院子同我儿时来的时候似乎没什麽区别,那时候没什麽人,现在似乎也没什麽人。回想起来,我统共来了两回,都是被长安领进来的。
想着想着,也就走到里头了,出来一个人,冲我笑了笑,声音放得特别轻,“许小姐来了,十五殿下今天心情还好,您可以进去。若是有什麽,尽管叫仆。”
乱讲,他这个样子了,心情怎麽还会好呢?
我留黄莺在外头,自己进去看他。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来。连头也没有回,就静静地坐在那里拿着笔写些什麽。
不想打扰他,悄悄地走近了,看他在抄的东西,是维摩诘经。他专心地抄,好像我在不在都无所谓,我趁机打量他。没什麽变化,也就是一脸倦意,他身上也穿着素服。
用笔很干,写的字又很用力,轻提重按,写的枯字。
“照唐。”
他的手一抖,并没有抬头看我,仍旧低头看着纸,好像在琢磨着要不要写下去。
“笔意本来就不连贯,写不写有什麽区别?”我拿了一边的墨,又倒了些水帮他磨。
他也没说什麽,将笔搁在一边,“你怎麽来的?”
果然历事之後最大的变化并不在神情,而在眼睛,他的眼睛不再亮晶晶,反而是对一切都不抱希望的那种眼神。
“我,我听说京里的事,北燕一退就来了,怕长安对你……”他没让我坐,我就站着。
“这种事,怕也没用。”
以他的处境,我来之前也没有指望他会说什麽安慰我的话,只是这样消极的话听着,就让人不开心。可是我又能对他说些什麽呢?
砚中的墨变得浓稠,我才停下,“长安说会将你送宗正寺处理,结果会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