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收敛,看向羽朗的神色也有些怪异,几经挣扎,她忍不住开口道:“如今我羽儿双腿康复,这婚事……是否太仓促了?”
羽朗浑身一震,“阿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夫人,你怎得这样说,羽儿不是能走吗?还能拜不了佛堂?”
夫人面露难色,“不是这个,我也不是不喜欢冰雁,就是觉得,我儿委屈。”
羽朗面色一白,几乎毫不犹豫的双腿跪地,急切而严肃地道:“阿妈,孩儿非冰雁不娶。”
“羽儿……你快起来。”夫人心疼他大伤初愈,连忙上前搀扶,羽朗却坚持着不起,“阿妈,我不委屈,冰雁她已经应承我,求阿妈不要更改婚事。”
土司凝着眉,看着他们母子,冷声喝道:“夫人,你这是什么话?我堂堂土司王,岂能出尔反尔,做过河拆桥之事?”
听到父亲的话,羽朗才缓和了情绪,在阿妈的扶持下起身。夫人看着羽朗苍白的脸,轻叹,“唉,也罢,只是阿妈要劝你,与你的兄弟共妻,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阿妈放心,羽儿从来就与世无争,不会为难大哥和三弟。”羽朗信誓旦旦。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冰雁会为人处事,他们兄弟就没有矛盾,我看那丫头可以,你不要多Cao心了。”土司王说着,不悦的瞥了夫人一眼。
门外,冰雁得了霖其的信儿,一路疾走,踏进门来,但她知道土司和夫人也在,从进门就探着脑袋,放缓了步子,抑制着惊喜之情,走进了门,恭敬施礼,“冰雁见过阿爸、阿妈。”
“冰雁哪,你来了,过来。”夫人得了儿子的心思,也不得不善待儿媳,笑盈盈的冲她招手,“你看,羽儿全好了!”
冰雁这才将目光幽幽切切的转到羽朗身上,迎上羽朗柔情缠绵的视线,心头一跳,不禁轻抿唇角,微笑:“如此,真是可喜可贺。”
“那是当然,我儿子怎会做一辈子轮椅呢,就算找遍天下神医,我也会医好我的儿子。”土司王爽气地道。
“别说了,我们儿子自己就是神医。这全是托活佛的福。”夫人瞥了他一眼,转头示意冰雁,“过来坐。”
“谢阿妈。”冰雁缓缓走过去,刻意与羽朗坐开了适宜的距离,在长辈面前,不易与羽朗太亲近,也不易太疏冷。
“冰雁,我听说,你们三人已经达成了一致是么?这婚事,你们都无异议了?”夫人拍着冰雁的手,仔细地看着她的眉眼。
冰雁略露羞色,浅浅点头,“他们兄弟宽厚,我自然会以真心相待。”
有冰雁这句话,夫人心头也落了实,满意的和土司对视了一眼,又喜悦地看了看暗喜于形的羽朗,道:“你们有情人能结成眷属,我和你阿爸,也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羽朗眉心一展,道:“阿妈,有羽儿在,你和阿爸一定长命百岁的。”
“哟,王,你瞧,我们儿子现在会讨阿妈欢心了。”夫人亲昵地轻拍了拍羽朗脸庞,惹得羽朗窘迫的红了脸,介意地看了看冰雁。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现在,我跟你们说说你们的婚事。”夫人笑容微敛,神色认真起来,羽朗和冰雁也悄悄对视一眼,集中Jing力面向夫人,等待下文。“按常理,从你和美朗成婚之日起,你就是我们家的媳妇儿,羽朗和茜朗,只要成了年,愿意加入的,可按长辈指示,备下新婚物品,就算你们成婚礼成,不必再举办婚礼,不摆酒席。”
这点冰雁倒是有听说,平常百姓家,确实是这样,据说只要长辈定好日子,长兄同意后,下边的兄弟准备一些妻子的用品,当晚就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了。听起来有点儿戏,也很苦涩。
“但是,我们是王族,自然不能这么简单了事,但也不能太过铺张,我和你阿爸寻思着,就在本府,局限于府内头人和族长,在府内摆上大桌酒席,侍卫头领,内部庆贺庆贺。还有,你们三人的新衣,新用品,我都已经准备好,待一会儿回去,让人热热闹闹的抬过来。就这样了,你们看可好?”
冰雁听完,和羽朗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同时起身,在夫人面前双双跪地拜谢,“羽儿、冰雁谢阿爸、阿妈成全。”
“快起来快起来。”夫人也感动了,连忙扶两个孩子起身。
土司见状,喜上眉梢,“哈哈哈,好好好,本王终于圆满了!”
夫人笑眯眯地看了看两个孩子,脸上虽然极喜但也陷有些忧色,终是叹了口气,转向土司王,“王,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准备,我们且回吧。”
“嗯,好,走吧。你们,也准备准备。”土司笑着指了指两人,转身大步朝外走。
“送阿爸,阿妈。”
“莫送了,注意身体。”夫人回头又看了他们一眼,温柔一笑,反射追随土司王去也。
“阿爸阿妈慢走。”羽朗和冰雁站在门口,浅笑着望着阿爸阿妈走出了庭院,这才双双呼了口气,又是不约而同的,转身对视。
冰雁抿嘴娇笑,百媚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