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藏宝图?你是说,这是那个传说中,想要谋反的睿亲王所私自藏起的宝藏?”
说着,他从叶筱薇手中拿过那画,细细查看,尽管他极为认真、仔细,却仍旧看不出任何端倪,片刻后,不由皱了皱眉。
叶筱薇也不多言,只是起身,走至门口,低声吩咐随从婢女,婢女很快领命退下,不消片刻,便端来一盆温水。
叶筱薇让婢女将水端进来,放到一旁的桌上,又挥手让婢女退下。
叶筱薇仔细的将藏宝图放进那水盆里,均匀的浸水,不消片刻,那原本的山水画里,竟然浮现出了别的图像。
叶筱薇拿起画卷,走至李长喜身边,李长喜接过,越看,神情越复杂。
仔细盯了半晌,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也只有这种时候,李长喜才会在不经意间,收敛起他那些伪装的面具,露出他原本极有野心的一面。
也许他也发觉自己可能有些失态,慌忙强装镇定。
“你这是从何而来?”
叶筱薇也不隐瞒,从实招来:
“这是儿臣机缘巧合之下所得!”
李长喜虽有疑问,却也并不怎么怀疑,毕竟这藏宝图在手,若真有传说中所说的那些宝藏,对以后的大事,无疑是百利而无一害。
况且看这叶筱薇,也不像是在说谎,并且一个十四岁大的孩子,能有多大能耐?
先前还在怀疑她,安排在她身边的那些眼线,都被她发现从而杀了,现在想来,倒是多虑了,或许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心中已有许多想法,然,李长喜却仍旧是一脸淡定的模样。
“这,本宫不能收下!”
李长喜会拒绝,叶筱薇一点都不奇怪,李长喜在人前极近清廉,艰苦朴素,常年吃斋念佛,哪里需要这些金银财宝?
虽不奇怪,却故作一脸的惊讶:
“为何不能收?莫非父君怀疑儿臣的诚心?”
李长喜却摇头:“不是,本宫怎会怀疑殿下的心意,只是本宫常年深居宫中,有吃有喝,衣食无忧,要这么多宝藏有何用?所以,不能要!”
叶筱薇一脸为难,眼神闪烁,神情扭捏了半晌,李长喜见此,不由问道:
“殿下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么?”
转而,他冲着叶筱薇柔柔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掌。
“本宫虽非殿下亲生父君,但这些年来,却早已经将殿下当做自己所出,若有任何心事,都可以向本宫明说,切勿暗自苦恼!”
碰上你这么一个处处防人,给你藏宝图,还要想方设法的想出各种借口来,硬塞给你的奇葩,我能不苦恼么!
“其实,不瞒父君,儿臣也是有私心的。父君也知道,身在帝王之家,难免会有各种危险与难处。如今儿臣年纪尚小,这些宝藏若由儿臣保管,儿臣怕秘密总会外泄,到时候定会惹来他人的偷窥!儿臣日后若是登基,这笔财富,定然有用。但若这期间,被人偷去,岂不是功亏一篑?”
李长喜静默不语,叶筱薇垂下眼睑,努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低声继续道:
“儿臣这般自私,不过是假借父君之手代为掌管,父君定是不乐意吧!”
李长喜心中已有打算,如今表面与她友好,不过是碍于有明德帝在,不好太怠慢了她。
她说代为保管,难道就真的只是如此?日后反悔不给,再将她一脚踢开,区区黄毛丫头,也奈何不了他。
既然她硬要将宝藏塞给他,他又岂有不要之理?
李长喜面露难色:
“你说的倒是在理,只是这…你为何不找帝后,他可是你的父后。”
“帝后虽是儿臣父后,但这些年,抚养儿臣长大的却是父君,比起父后,儿臣更亲近父君。”
这个答案,深得李长喜之心,没想到在太女心目中,自己竟然比她的亲生父亲还要亲近,也不枉他这么多年照顾她。
“如此,那本宫就暂且代为帮你保管此物,他日若你登基,便物归原主!”
叶筱薇闻言,忍不住欣喜俯身行礼:“儿臣多谢父君厚爱!”
李长喜伸手相扶,两人相视一笑,父女二人看着挺和睦,实则却各怀鬼胎!
刚从碧青宫出来,迎面就撞上了明德帝身旁的女官,那女官向叶筱薇行了一礼之后,遂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明德帝要召见她,一路上思忖许久,也猜不准这明德帝这时候急着召见她,是因为什么事情。
帝王心,海底针,哪里又是那么容易能够随意揣摩得出来的。
到得乾坤殿中,明德帝正埋首于一堆奏折之中,手握朱砂笔,不停在一旁写写画画,一双眉头,紧蹙。
东北乱民暴动,西北干旱连连,导致庄家颗粒无收,东南沿海又有海啸,这一桩桩一件件,叠加起来,让明德帝毫无喘息的机会,头疼不已。
底下婢女来报,说是太女殿下已候在外头,明德这才舒展眉头,冲着那婢女道:“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