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石头在水面上连跳了5下,最后沉入河底。
男子汉。骨气呢?傲气呢?傻气呢?
笑了,石头从手中掉落。“没有了。”
宁愿被踩着,也倔强着不肯低下头,说一句好话,求一句饶。可那又怎样。
弱者,终究是弱者啊。
就算乐怡不当妈妈她也不能当新娘呀!
为什么。
因为新郎一般都比新娘高呀
如果可以再长高一点点,你是不是就可以当我的新娘。
守在你身边,像他们三个一样,像个男子汉一样保护你。
不长高也行啊,只要你不嫌弃。可是你从来当我是弟弟,是弱者,自以为是地挡在我前面。
笨蛋,剩下的那点儿可笑的自尊心,也快要被你消磨掉了。
那几个烦人的高个子男生,比起平日里欺负他的那帮男生还要讨厌,整天Yin魂不散缠在乐怡身边。带着乐怡打弹子打篮球,抓蝌蚪抓蛐蛐,还带着她一起打架!
说乐怡有气魄,借口称兄道弟的,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那些儿小心思!
江寻可一天没给他们好脸色看过。那几个男生自然也是看江寻不好看。
所以每当看到江寻被人欺负着,只要乐怡不在,他们就站在一边看好戏,嘻嘻笑着。只有乐怡在的时候,才会装模作样上来劝架或者帮忙。
这常让江寻倍感屈辱。
江寻的那一段童年真的是过的非常黑暗而压抑的。
江寻屈辱地环紧自己,蹲着,身子陷在黑暗中,耳边是各种嘲笑的声音。
他真的希望,乐怡别再跟他们在一起了。
……
乐怡编织着花环,一脸认真的样子。
江寻又在一帮女孩子的簇拥下,打着哈欠当起了小新郎。身边唧唧咋咋的都是女生的声音。江寻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并没什么兴奋的情绪。
女生们开始手心手背角逐新娘。乐怡像个妈妈一样给江寻打小领带。
错了,她的角色就是江寻的妈妈,未来新娘子的婆婆。
这时候乐怡高江寻一个头,所以江寻只能微微扬起下巴看着乐怡。薄薄的嘴村紧抿成一条线。然后,松动了,一句话,简单几个字从他的唇齿间蹦出。
他说:“乐怡,你做我新娘吧?”
乐怡正在动作的手顿住了,嘴巴微微张开,惊愕的样子。
“乐怡,你做我新娘吧。”江寻再一次重审,再不是问句。周围静到只能听到他一个人声音。
风微微吹过,吹动了所有人的发,吹起了江寻服帖的刘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背着风的乐怡一头柔软漂亮的长发被吹得飞扬了起来。
乐怡长长的发拂过江寻的脸颊,江寻伸手温柔拨开,抚顺在她胸前。
“乐怡,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江寻摊开手,说:“把你的花环给我,我来帮你挽发。”
“江寻,你怎么……”江寻带着乐怡坐下,有女孩子终于惊回神,着急想要说话。
却被江寻打断。“不遵守游戏规则是吗?是啊,那又怎么样。你们想要玩可以再找别的新郎。”
“江寻,乐怡她……”又有女孩子出声。
被江寻打断。“太高了、不相配、很奇怪。别说了,我知道。说那么多都是别人的想法,可是那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江寻撩起乐怡长长的头发,双手微微发抖。“乐怡,把你的脚边的梳子递给我……”他强壮镇定的表面下是犹如困兽的自己。
乐怡不会拒绝她,江寻知道。她只会迁就他。
江寻不知道。乐怡递给江寻梳子的手也微微颤抖。
她的心情像是心头齐齐绽开了千万朵鲜花,她都能清晰听到一朵朵鲜花怒放的声音。带动她的心脏剧烈的震颤。
江寻在她背后每说一句话,都温暖和感动地她想要落泪。
他真的不在乎吗?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不嫌弃她的身高。她感觉黑暗中那个自卑而软弱的自己正在一节节地拔高着、拔高着……奋力点起脚尖仰起头想要奔涌向顶上的光明。
“咔擦。”
这一声响刺破耳膜,像剪刀尖锐的划过心脏。
然后,短发一寸寸的落下来,剩下几撮滑稽的立在头顶上。
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着江寻手上拿着的剪刀和她被齐根剪短的长发。
颤下了泪。
“丑八怪!”江寻扯动嘴角,故意扯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抓着剪刀的手紧到指尖发白,眼泪硬挤进框。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丑、八、怪。
乐怡抱住自己的头,突然疯似的跑了。
身边都是女孩的哭声。
江寻蹲在地上,脸埋进膝盖。泪跟着无声地流淌下来。
从那以后,江寻再没见到乐怡。她再也不会跟着自己,也不再跟那些男孩混在一起,打架成了他一个人的事,回家也成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