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宁贵妃又转而看向右手边的如意公主道:“最重要的,何院使是咱们太医院中最擅长妇科千金的,如今如意怀着身子,公主府到底在宫外,何院使到底不能天天去瞧,今日正好给如意看看。”
谢氏闻言笑了笑,下一刻,年迈的何院使这才小心翼翼走了进来,一看到殿中的人,微微一顿,随即便恭敬地行下礼去。
“何院使这一路劳累了,快起来吧。”
听到宁贵妃体贴的吩咐,何院使缓慢地站直身子,便向宁贵妃请脉。
殿内渐渐平静下来,何院使缓缓挪开有些老皱的手,取过搭在宁贵妃脉上的丝帕,带着几分慈和的笑意道:“微臣看娘娘的脉搏没有什么问题,再加之娘娘气色也极好,微臣还是像前些日子般,开些温和的补药,娘娘吃着就好。”
宁贵妃闻言唇角温和道:“有劳院使了。”
谢氏闻言也安心地一笑,一旁的顾砚龄这才道:“可见人逢喜事Jing神爽,眼看着要抱外孙,姨母Jing神越发好,脸色倒与外面正盛的桃花一般。”
宁贵妃闻言抿唇一笑,随即点了点手道:“所以你也快给你母亲点好消息才是。”
说到这儿,宁贵妃看向何院使笑道:“正好,今日阿九也在,劳何院使替如意把了平安脉后,也给长孙妃瞧瞧吧,看看——”
宁贵妃若有所指地看向顾砚龄,眼中勾笑道:“可有什么动静没。”
何院使闻言笑着抬眸看了看座下的人,随即点头道:“微臣记住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当何院使转而走下去,静静替如意公主诊脉后,便面带笑意道:“公主的胎象很稳,娘娘和公主皆可放心。”
宁贵妃闻言不由双手合十,语中感激地默念了一句,眸中的笑意越发明显道:“劳何院使了。”
何院使闻言忙笑着颔首道:“娘娘折煞微臣了。”
话一说完,何院使转而朝谢氏身旁的顾砚龄笑着行了一礼,顾砚龄朝上一看,对上宁贵妃带着深意的笑眸,再转而看到谢氏眸中的几分期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转身,唇角抿着恰当的笑意与何院使道:“有劳了。”
“不敢,不敢。”
何院使连道两声,直到顾砚龄伸手将袖口收起,这才恭敬地将兽首枕放上去,在何院使将手搭上脉时,周围似乎瞬间寂静了许多,殿内的人不由都将目光落在这二人身上,虽说是玩笑话,对此事却也是分外看重。
何院使的指间微微一动,平静地抬头看了对面的顾砚龄一眼,随即又垂下头去,这才微微启唇问道:“长孙妃近日来可喜睡?”
顾砚龄闻言点了点头,极为自然地回答道:“这些日子的确好睡了些,我原以为是春困的缘故,难道不是?”
听得这话,何院使并未回答,偏又反问道:“微臣斗胆问一句,长孙妃的月事可来了?”
听到这话,殿内的人都Jing神一振,眸中微微闪动着什么,满心期待地看向座下温柔的女儿家,此刻莫说是刚怀了身子的如意公主,便是顾砚龄自己也揣摩出何院使这话中的深意来。
因而当着这一众人,顾砚龄也就不再顾忌什么,只如实回答道:“每月的月事我约莫都在月末之时,上月倒是未曾按时来,我只想着可会推到这月,莫非真的——”
话一脱出口,顾砚龄察觉到众人颇有深意的目光,饶是重生过一次的人,也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因而声音渐渐低下去,顾砚龄也未再开口。
何院使见此不由笑的更为慈和了些,随即缓缓出声道:“微臣方才替长孙妃枕过脉,长孙妃脉象平滑,有珠滚玉盘之状,再闻长孙妃上月月事推至此月尚未到,相信微臣的看法的确无错,长孙妃,已然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
此话一出,殿内登时一片寂静,而下一刻,坐在身旁的谢氏不由扶着扶手,微微倾身将要站起,一双美目中满是激动与欣慰。
“此话当真?”
何院使闻言微微转头,谢氏这才察觉有些失态,微微坐回去了一些,而就在此时,耳畔却是再次听到何院使笑然却肯定的声音。
“当真。”
原本安坐在那的如意公主听见此,不由惊讶道:“不到两个月,便能把出喜脉来?”
何院使闻言禁不住笑出声来,随即站起身极为恭敬地拱手下去,不紧不慢道:“若是旁人,微臣不敢言,但微臣行医四十余年,这喜脉于微臣而言,莫说是月余,便是半月,也能探的出来。”
此刻的宁贵妃听了这话,眸中的欣喜便未停过,此刻更是连连出声道:“那便好,如今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话一说完,宁贵妃侧首看向身旁的华枝道:“快准备份喜礼送给何院使,既是好事,便也该让何院使一同沾沾喜气。”
这原是宫中的规矩,何院使未有推辞,只极为祥和的拱手道:“微臣谢娘娘。”
就在顾砚龄还有些微微怔愣时,何院使已然转身在高案上,由小药监伺候着笔墨,将方子开出,随即语中郑重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