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下药……?”
“怎么可能。”沈晏文说着,将两瓣橘子剥下来,递到他嘴唇边上,“是沈晏姝干的。”
“啊我就知道……”青年也不讲客气,就用嘴接了下来,囫囵吞了道,“那就不是你的错。不过我真是没想到,她就这么讨厌我?下药都来了……”
“她一直想嫁给我。”
“???”
男人说得淡然,大约在他心里这事并不算多么匪夷所思,他只是在陈述事实:“沈晏姝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是养女。”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地弄掉橘瓣上的白丝,再不断地送到谭少琛嘴边。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个初恋,没能在一起,”沈晏文说,“那个初恋嫁给了一个酗酒烂赌的小混混,她生下晏姝没多久,就被她丈夫家暴致死了。我父亲就把晏姝接了回来,当亲生女儿养,把她宠坏了。”
青年舒舒服服地吃着橘子,视线就黏在沈晏文的脸上:“难怪你说,妹妹来住我就不能睡客房……”
“也有这个原因。不过就算没有你,我也不可能娶她的。……我早该想到她什么都干得出来,是我的错,才会闹出这种事。”
沈晏文的话,谭少琛听得随意,基本上没听进去——他只是看着沈晏文,感受着心里翻涌着的情绪,就已快忙不过来。
橘子的甜味渗进了他的思绪里,男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都不愿放过;他始终记不起来究竟在哪里曾见过沈晏文,但他知道他们一定见过。
——不不,见没见过都不重要。
“……怎么处理这件事,全在你。我已经让晏姝搬走了……”男人自顾自地说着,将最后一瓣橘子递到谭少琛嘴边,抬眼看向他的脸。
青年傻愣愣地注视着他,张开嘴却没接下橘子,只突兀地蹦出来一句:
“我好像喜欢你。”
第40章 有人走不掉了
话才出口,谭少琛就后悔了。
他倏地侧过头,不敢再看沈晏文的脸,慌慌张张解释起来:“不是,我是说……哎就是……我说错了……”
沈晏文还拿着那瓣橘子,青年躲着忘了吃,他便干脆将橘子递进了自己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绽开,像迎来了一整个春日。男人勾着嘴角低声再问:“终于喜欢上我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头好晕,我要睡觉了……”谭少琛说着,拽起被褥往下缩,一下便把自己缩进了薄褥里,藏得只剩下几缕头发露在外面。
他刚醒来时还觉得冷,现在却被自己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闹得脸上滚烫。
紧接着,他便听见男人说:“我听清楚了。”
薄褥被人轻轻地拉开,光照得青年瞳仁透亮,将他的睫毛都映成了金棕,漂亮极了。他脸颊绯红,想躲又不敢躲,想看又不敢看,半晌才斜过眼看向一旁的沈晏文。
这模样让男人只觉得心都被牢牢揪住,甚至有些痛。
沈晏文再度俯身,离得近了些,再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带着他慢慢转回来:“你说你喜欢我。”
两双眼就这么对望着,谭少琛羞赧极了,可却抽不出一点力气来挣开男人的手——或者说,他已经不想再躲。男人深邃的眉眼,眼下的泪痣像是真切一颗泪,仿佛在害怕他会否认。
——说都说了,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青年脑子蓦地冒出这念头,他就看着沈晏文越靠越近,近得他下意识地收敛了呼吸。男人的鼻尖蹭上他的鼻尖,仿佛在按捺着什么心思,又道:“……终于有一点喜欢我了么。”
“……我一直也没说讨厌你啊……”青年低低说着,声音弱得只剩下些气声了。
“你再怎么否认,我也听见了。”
一切都像必然,沈晏文身上隐隐的香味和他温热的呼吸一并而来,纠缠着谭少琛仅剩那点理智。这可比那什么药厉害多了,在客房里时他还能坚持他的钢铁意志,没和陈爱做出什么不了的事;但现在他心擂如鼓,一声声心跳重得连他自己都能听见。
倏地,谭少琛扬起了下巴。
青年柔软的唇印上男人的薄唇,一沾便要走;沈晏文哪能放过他,抓住这机会便强硬地吻下去。
“唔……”
窗外夕阳渐沉,病房中爱意正浓。
谭少琛任由男人肆意侵占他的甜美,很快就在唇舌纠缠中晕头转向。他忽地想起那一纸合同,想起他设想过多次的“离开沈家”;所有的想象都在这个吻里融化,变成靓丽温暖的色彩。
完蛋了,走不掉了。他这么想着,又羞赧又大胆地回应。
——
沈父正和他生意上的朋友在喝茶闲聊,他一直倍加疼爱的养女忽然抹着眼泪走进来,委屈十足地叫了声“爸——”。
朋友看了眼,笑眯眯地打趣儿:“这不是晏姝么,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们晏姝了?”
“怎么回事晏姝?”沈父就见不得自己这个养女掉眼泪,顿时皱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