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辛黎比他快一步,抢先接过了那张纸,看也不看,直接展开,把内容面向钱琢钱宏江父子。
辛黎语气谐谑,“怎么样,写的什么不动产,两套房子有吗?怕是躲债的紧急联系人吧。”
白纸展开展平在钱琢眼前,上面只写了几个时间点,对应的时间后面标注了号码,显然不是什么资产统计资料,倒像是行动的策划安排。
辛黎把白纸收回,自己低头打量了一眼,不由得笑起来,鲜红色指甲点着纸上晚八点时刻,轻声问,“快八点了,你的人呢?”
说完便干脆地把手中白纸撕碎,握在掌心,当着钱宏江的面纷纷扬扬地撒了下来。
辛黎语气立刻变得冰冷,“钱宏江,再蠢的人被骗二十多年也会有长进的。”
“敢找人对我的香料做手脚,还敢纵火,你怕不是这次真的狗急跳墙,吃饭钱也逼不出来了吧。”
“没钱不要紧,牢饭免费供给,你的那几个喽啰已经送去公安了,下面就剩你。”
“非法挪用公款,绑架,纵火,恶意Cao控股价,恶性商业竞争……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知道的,还真不算少。”
辛黎说到着轻轻笑起来,瞥向钱琢,“钱琢,你做生意没有十年也有五年了吧,你见过只有薄薄一张纸的资产统计?”
“小张,把协议书拿来。”辛黎盯住哑口无言的钱宏江,等在一边的助理,立即递上文件夹。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签了离婚协议书,要么去坐牢。”助理给钱宏江递笔。
“希望你清楚,签了这份协议,你就离我,还有两个孩子远一些。不然…”
辛黎走近钱宏江,慢慢贴近他的脸,呼吸可闻,在他耳边说,“不止是追债的人会砍手,我也会的哦。”
钱宏江专头怒视辛黎,辛黎毫不在意,拍掉钱琢身上沾到的纸屑说,“以后做事要冷静,对谁都要留三分小心。”
钱琢对上那双同自己一样的深褐色眸子,点头说好。
钱宏江签完字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辛黎这才卸下防备,叹了一口气,看着客厅狼藉一片,惋惜说,“想着钱玓回来一趟,给他做些吃的。”
钱琢没说话,也不想久留,匆匆说了几句就出门了。
坐进车里那刻,钱琢痛苦地趴在方向盘上。食指被灼伤的地方还在钝钝地疼。脑中的每根神经都在叫喊着,撕扯着自己残存的理智。
防备自己以为亲近的人是最痛苦的,不是防备本身让人心乏,而是对亲近的判断。亲近意味着危难时将后背留给对方,没想到,对方才是那个捅你最深的人。亲情尤甚。
以为血缘会带来相信,但在天生冷情的人面前,只是一次又一次地重蹈覆辙。
钱琢想给钱玓打个电话,但是在拨出号码前,有一个电话先他一步进来了。
“师兄,今晚的月食观测你还来吗?”
钱琢揉着太阳xue,还没来得及说出拒绝。
对方补出一句,“师兄,你……能不能再别躲着我了。”
只一句,心脏便觉得密密麻麻的抽痛。
第十七章 渐盈亏月
赵熙曜正在收拾床铺的时候,钱玓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赵熙曜看了眼还在卫生间洗漱的钱玓,有些犹豫,还是拿起来,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钱玓,有人打电话给你。”
里面水流声不断,热气蒸腾映在玻璃门上,只看得见里面狭小空间的朦胧人影。
“钱玓?”赵熙曜觉得奇怪,担心他出事,一把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水汽夹杂热气铺面而来,携带丰沛的沐浴露香气,里面不像外面看的那么模糊,空气里密度极大的水气反倒成了轮廓的渲染色,把呆楞着站在水流底下的钱玓显映的更加惊心动魄的美。
“怎么了?”钱玓双眸聚焦看向门口的赵熙曜,平时梳上去的背头,此刻在水流的冲洗下顺从地耷拉在额上,显得额发下那双眼睛格外纯良无害。
学生宿舍的淋浴条件简陋,淋浴头的水流也不分散成几个小孔,只是像水柱一样直接地喷洒到身体上。
一部分水流顺着钱玓绷直的小腿流淌到地面上,还有很多部分随着脖颈,肩膀,收紧的腰线,挺翘的tun部再流淌到别处去,哗啦啦的声响,间或一两股汇集的啪哒声,不用言语,酿成了着狭小空间的shi漉暧昧。
赵熙曜刻意地扭过头,把震动着的手机递给钱玓,巧的是,钱玓刚接过手机,屏幕就熄下去了。短短30秒,屏幕上沾满了水珠,指纹都识别不了。钱玓喊住关门欲走的赵熙曜,把手机递给他。
赵熙曜有些莫名的忸怩,钱玓在他宿舍的卫生间洗澡,这件事总让他觉得奇怪了,奇怪到看到就要心跳加速,双颊发烫。
他想一把接过手机,没想到用力过头,直接连带钱玓的手一起抓住。
赵熙曜的手一触及温热的带着shi意的指节,浑身像是过电了一样,慌里慌张,松开一大半,立即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