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注意孩子哭泣。这饿了,冷了,热了,要撒尿等等,都要围观,有时候孩子很容易做噩梦,他们来到这陌生的世界害怕,也要记得多哄哄,好打走他们脑袋里的妖魔鬼怪……”
薛渐离一一记住。
“晚上也要注意,别睡死了。带孩子可是一件辛苦活。”她很够义气的拍拍徐疏影的肩膀,大有‘依靠你了’的意思,徐疏影努努嘴。
林红莲这时也进门来,肩上背着药箱,给薛意浓请安,“免礼吧,这里没有外人。”她头发乱蓬蓬的,连梳洗暂时也免了,昨晚熬夜辛苦,今早一醒来又担心病人情况,待拉了凳子坐下来,要薛渐离伸出手给她把脉。
诊了半天,大家都不出声,只留呼吸声。她蹙着眉头的表情一松,“没事,无大碍,这段日子记得大补特补。”她说的夸张,但无性命之碍是肯定的,薛渐离身子底子一向不错,又被徐疏影成天野味的供应,除了生孩子有损元气,补足就好。
薛渐离放心,徐疏影面上没表情,心里也松一口气,薛意浓更是如此,笑道:“这下好了,红莲你就在这里照顾着,等渐离能下床走路再回去。”又嘱咐薛渐离,“一定躺足一个月,叫你心情差不多发霉,才能下地。”
薛渐离大呼小叫抗议,说是‘妹管严’,在屋众人哈哈大笑。里头也夹杂徐疏桐的笑声,她端了洗脸水进门来,笑薛意浓不顾形象,带着眼中米尸体来呕心人。
薛渐离笑得极为大声,把她怀里的孩子吓了一跳。
薛意浓埋怨道:“疏桐,怎可在众人面前丢我面孔。”
“那过来洗洗吧!”
众人又笑。薛意浓先是懊恼,后来也跟着笑。洗了把脸,漱了口,问徐疏桐,“你刚才哪里去了?”
“烧洗脸水,大家昨晚忙的太厉害,早饭烧的晚了点,我先弄了茶水过来,你们先喝着灌灌肠子。”
落雁端了热茶进来,给屋里人倒足,薛渐离暂时不得喝,有孕妇规矩。
看着时候不早,薛意浓还要上朝,不能在这里多耽搁,问薛渐离道:“你生孩子这事是否让母后知道?”
薛渐离有点儿拿不定主意,想了想道:“告诉她吧,让她也高兴高兴。”
“就是,母后知道,肯定带足礼物来瞧你!我们这些孩子里,她最疼你,喜欢你淘气有个性。”
薛渐离噗嗤笑了,口水喷出来,尤其是见薛意浓说的咬牙切齿,十分羡慕,又各种嫉妒委屈的样子。
薛渐离问徐疏桐,“皇嫂,我皇兄天天跟您在宫里说笑话吗?”
“她么,有时候有点儿乱说。”
薛意浓抗议,“我哪里乱说。”
薛渐离‘哦’着,说有人敢做不敢认,怕损害皇帝形象。薛意浓硬着脖子道:“怎么了,就不准皇帝开开玩笑,耍耍流氓,哼。”她白眼往空中一丢,搏的众人大乐。
薛渐离道:“二傻像你。”总算找着源头。
徐疏桐抚掌大笑,“正是正是,她总是赖说是像我,今日总算有人为我住持公道。”
她们说说笑笑,时候已经不早,早饭还没做好,薛意浓却是不能等了,这就要去。让徐疏影多加照顾,别的话就没再说。
两人回去后,仍旧有落雁驾车,肚子饿的咕咕叫。街上叫卖声不迭,“包子,馒头,烧饼,油条,甜饼……”不但吆喝卖力,香气十足。
薛意浓道:“停车停车。”
落雁回道:“怎么了吗?”
“咱们吃了回去,到了宫里都要饿死了。”
徐疏桐在一边笑她,也下了车。三人点足五人份,先将肚子吃了个圆。
老板看着她们目瞪口呆,不过有生意做,也不多废话。店老板娘以为老板犯色心病,瞧徐疏桐。过来拎住老板的耳朵骂他,“凭你也配瞧人家,也不回去照照镜子,瞎了你的狗眼……”愣是用两指头把店老板带离现场。
三人吃完东西,结了账,出来匆忙,没带得银子,被老板娘骂的狗血淋头,“怎么,看我们好欺负是不是?我就说你们不是个好东西,长得到是人模狗样儿的,竟然想吃白食,走走,跟我到官府去。”她要去推徐疏桐,落雁挡在前面,手掌一竖,一块金牌。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老板娘被金子晃了眼睛,道:“这是什么呀?”
“见令牌如见皇上。”
老板娘软倒在地,口道:“得罪皇上咧?我倒。”这妇人颇有见识,装死想要蒙混过关。
落雁哼了一声,“待会儿再来付钱,出来的急,身上没带。”
老板道:“是是。”
薛意浓又叫再多拿几份餐点带回去,家里孩子还饿着,存惜估计忙的也没时间做。
老板道:“好好好。”他们做生意的,最怕这些大佬,京城脚下,贵人众多,吃白食,那算是看得起你,要是惹毛了人,性命都给丢了。
当下给薛意浓打了一大包,问道:“公子,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