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不巧却遇到了誓要亲手杀死他的对头花无缺。
这处茅草屋已经很旧了,季风把身体倚在门板上时,耳边还听到它一下子打开磕在墙上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呻|yin。
江别鹤在旁听闻花无缺为小鱼儿未死一事感到高兴,自是以为他们相熟道,“在下虽然武功难等大雅之堂,但定会拼死维护贤侄安全。”
花无缺悠悠道,“您拼死也要救他性命?”
江别鹤见他神情不对,还未出口试探。小鱼儿趁江别鹤分神,跳起来躲开他按在自己死xue处的手掌,躲在其身后,附和道,“我爹与江大侠素为好友,你竟然想当着他老人家的面,要了我的命?”
花无缺有些许为难道,“那可真是不巧,弟子对江南大侠多有敬意,却是一定要杀掉江鱼。”
小鱼儿从旁给江别鹤带着高帽,一口一个仁义无双江南大侠绝对不会不顾及亲侄儿。花无缺亦已坚定要杀他的决心。徒留江别鹤一人后悔不迭,这戏真不知如何收场。
突然间江玉郎捂着肚子冲了进来,他的全身都在颤抖,唇色已苍白的透明,颤颤巍巍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小鱼儿道,“你作何要在酒中下毒害我?”说完这句话便再也站不住,扶着桌腿一点点蹲了下去,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这种情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江别鹤更是当场怔在原处,随即便反应过来拔出剑柄,“我们父子待你不薄,谁料你歹毒心肠竟要加害于玉郎?”这下江别鹤终于有了要杀他的理由,提起剑来,一下就能结束小鱼儿的性命。
这一招却被花无缺轻轻松松的挡住了,江别鹤满脸惊异的望向他,既为他年纪轻轻便已Jing深的武功,更是为他为何下定决心杀了小鱼儿又拦住这柄剑。
花无缺还是那副温润风雅的神态道,“不劳前辈动手,在下是要亲手杀他。”
此话一出,江别鹤的脸竟变得和他儿子一样白,他“噔噔蹬”几步退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俨然一副毒药发作的神态,他惨笑一声道,“那便有……有劳了……”
花无缺表面看起来冷心冷清,却一向心善,他将仙子香和素女丹从怀中掏出便要递给江别鹤父子服用。
可惜中途却被一只手拦下了。
花无缺疑惑的看向季风,“姑娘”二字还未出口,季风已经把两瓶药放入怀中,双手抱胸对江别鹤道,“移花宫有灵药可解百毒,就看江大侠愿不愿意出这份免灾钱了?”说罢向前走了一步,将花无缺护在身后。
她来时便注意到了江别鹤的面向,双眉左高右低、眼眸微凸、面颊凹陷,一看就知是笑里藏刀、大jian大恶之徒。一时之间对小鱼儿的态度更改多次,一会儿是世交、一会儿又有了不共戴天之仇,皆以花无缺的话马首是瞻,哪像是位大侠?明明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花无缺是被季风看着长大的,只这一个动作便明白她一定是看出这之间有什么古怪,他面上不表,心里暗暗警惕。
这君子爱财,取之“无”道的说法跑到了移花宫那里,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但江别鹤看季风的神情不似作伪,花无缺更未加以阻拦,尝试与对方周旋道,“敢问贵派妙药怎么卖?”
季风打量着这三间破旧的茅草屋和同样在屋内那个又聋又哑的老仆道,“制药艰难,一百两一粒的价格不算高吧。”
江别鹤听闻她的天价药,苦笑一声道,“在下……在下囊中羞涩,暂……暂时拿不出……这么多。”
季风此时的神情忽然变得像一个不知百姓苦痛的药贩子,板着脸道,“您虽是大侠,但也没有白拿旁人东西的道理,是也不是?”
江别鹤道貌岸然的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场景,按常理来说,他这么大的名声,无论是上一辈的英雄还是新出的弟子都会给他三分薄面,一时尴尬只道,“姑娘所言有理。”
这一瞬间却让季风看出了端倪,脸色惨白瘫在椅子上的人,说话哪有这么流利?她轻轻扬眉故意让江别鹤难堪道,“江南大侠这么大的名声,竟然连儿子的救命药都买不起。”
江别鹤苦笑连连道,“惭……惭愧。”
抓着桌腿蹲在一旁的江玉郎为其父辩解道,“我父亲……两袖清风,怎么挣得那么多钱买……买你们的黑心药!”
江别鹤身重剧毒再反驳已是吃力,只用眼神警告了一下江玉郎的无礼。
这倒是奇了怪了,武艺高强的老子喝了毒酒一副马上就咽气的样子,和小鱼儿功夫半斤八两最先中毒的儿子却还有的是力气说话。
小鱼儿趁乱早已跑到了床的另一侧,若不是花无缺一直盯着他,想必他早已一溜烟逃跑了。这会儿看到季风给狠狠耍了他一顿的江别鹤父子俩早不自在,赶紧在一旁帮腔道,“你书房里不是有几十万两银票吗?区区一百两买颗药都舍不得,还盼着人家送你,真是越有钱越抠门!”他边说边啧啧作响的咂着嘴。这惊天奇闻从他嘴里说出来,竟好像是什么小道消息、娱乐八卦似的。
他这话不必说完,这要前半句就够花无缺暂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