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宝煦忙踏进殿来,她进宫不过几日时间,尝羌宠幸过后立即封了贵人。
可是爨宝煦的气场可不像是一个刚进宫的新人,对人端着几分冷淡,今日她还是第一次到这千秋殿来。
其目的不得而知。
姜妘己起身笑道:“爨贵人今日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小坐?”
论年纪,爨宝煦比姜妘己要小一岁,姜妘己的公主品阶现在是宫里最高的,只在太子之下。
爨宝煦依旧紧着一张脸回道:“爨氏见过公主,给公主请安。”
她依着宫里的品阶给姜妘己见礼,这也算是尊重。
春穗见她这般,明明公主对她笑脸相迎,她却这般冷淡回应,未免太失礼了罢,公主还夸她进退有度,分寸拿捏极好,在春穗眼中,爨宝煦分明是一个不知礼数,有恃无恐的新人。
姜妘己却一点也不介意,她依旧笑yinyin道:“出了何事?这般苦着一张脸。”
“唉王似乎对我不满意,我时常听他唉声叹气的,我也就高兴不起来,还请公主见谅。”爨宝煦略微苦涩的笑了笑。
只是那笑很是难看,让人忍俊不禁。
姜妘己命人茶点,殿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姜妘己命人掩了门窗,提高声音道:“父王不是不喜欢你,而是近日朝堂发生了许多事,有些愁苦,并不是不满意你。我听父王夸赞过你,他绝不是针对你的,千万不要往心底去才好,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爨宝煦这才勉强一笑,明眸皓齿的笑问:“公主说得可是真的?不是哄骗我的假话罢?”
姜妘己轻轻拍拍她的手,递给她一碟子Jing致糕点道:“自然是真的,要是你的肚子争气一些,父王还要升你的位份呢。”
她说这话倒不是宽慰爨宝煦,而是事实。
爨龙颜现在是大滇的大将军,手握重兵,掌握兵符,只要他一声令下,那就是千千万万的兵士纷涌而出,别说杀人,就是灭国也是时间问题。
而尝羌就是要用爨龙颜去牵制庄氏,压制庄氏。
他只有依靠爨龙颜。
爨宝煦也就成了尝羌与爨龙颜之间最好的绳索,尝羌当然要把爨宝煦的位份升来,于情于理都该如此。
姜妘己了解的爨宝煦是一个有些虚荣的人,在她眼中权利和位份很重要,她当然也知道这些东西全都要要靠王给予,所以,她才会来找姜妘己诉苦,也是为了侧面打听下姜妘己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她。
她很清楚姜妘己与爨氏一条绳的蚂蚱,姜妘己要依仗爨龙颜,而她也必须帮助爨宝煦。
爨宝煦听姜妘己如此说,心底虽觉得没什么用,不过是敷衍的宽慰话,但她假意高兴的笑道:“借公主吉言。”
随后,她吃了半块糕点,细细咀嚼,心底没多少主意,还是有些担忧,她可是怀着莫大的希望进宫的,无奈她在书看的那些取悦男人的方法都对尝羌试过了。
但尝羌好像没什么惊喜,郁郁寡欢一般,提不起多少兴致,她这才慌了神,疑心尝羌对她没多少兴趣。
姜妘己又宽慰了爨宝煦几句,大雨来去匆匆,爨宝煦见雨停了,忙离开,她还要回宫去准备晚侍寝用的特殊物件。
姜妘己未做强留,目送她离开。
翌日。
爨龙颜才进殿就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庄泓赦只当看不见,与其他官员立在一旁候着尝羌朝。
尝羌坐龙塌,问的第一句话是:“庄相,本王命你监督修建的河渠河堤不过只经历了两场暴雨就垮了,腐朽不堪,你到底是怎么监督的!还有,你瞧瞧这些折子,大多数都是数落你贪赃的,你如何解释?”
两个多月前,尝羌命庄泓赦作为巡察使纠察的身份前往南部的雍州各地监督当地修建水利,庄泓赦不辱使命,本来计划是两个月内返滇,足足呆了三个多月,以示用心。
现在尝羌忽然收到雍州刺史联合朝中大臣弹劾庄泓赦的折子,大多说他贪赃枉法,他监督的那些水利工程大多是豆腐渣工程,不堪其用。
一下暴雨发大水,那些河提,沟渠全都瘫倒,大水毁了百姓的农田还有房屋,损失惨重,加泥石流眼中的村子,许多老百姓都丢了性命。
百姓怨声载道,数落庄泓赦私吞朝廷修建水利的银钱,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
不仅如此,一些损失严重的地方,民愤群起,竟将县衙的都挖了,十分暴乱。
尝羌收到这些弹劾庄泓赦的折子很是气愤,所以,一早他就宣爨龙颜商议过,也研究了折子奏禀的真实性。
庄泓赦听尝羌问责,忙跪下叩头,朗声道:“王,微臣绝没有贪污朝廷的一厘银钱,况且微臣只是去巡察监督,根本没有接触过修建水利的账务,何谈贪污。微臣实在冤枉!至于雍州水患一事,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那沟渠河提被大水冲垮实在是情理之中啊,微臣当时是到现场亲自检验过得,请王明鉴!”
“你说你没有接触过修建的水利的账务,但是雍州刺史向你禀告账务的时候,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