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拿着这题到旁边写吧,题不多,只有十道,你写完交给我就可以了。”
原来,他刚才低着头,就是写这个的。
他肯定是在怀疑我的能力,我上数学课睡觉,那不是一个课代表应有的表现。
瓷样美丽的手,拿着卷子朝我面前示意性地送了一下,不接不行……
我硬着头皮,接过他手里的卷子,默默坐到一边去了。
草稿纸和圆珠笔具备齐全,但是,面对周子辰出的那十道题,我是怎么样也下不去笔。解普通题还成,这些题对我而言太深了,我无从动笔。
可是,不能马上告诉他,我一题不会解吧……得拖一会时间,那样我不至于太丢脸……
握着圆珠笔,在草稿本上乱写公式,我没有半点头绪,干瞪眼发呆。
我偷偷看表,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再偷偷瞄一眼周子辰那边,作业本一摞高,一摞低,他批改完一本,就将其放到高的上面,低的那摞只有寥寥几本了,看来作业是快批改完毕了。
突然,周老师头一偏,把我偷看的模样逮个正着,“写完了?”
“还……还没有……”,他深潭似的眼似乎深不可测,看得我心慌,我说的话不免有些结巴。
“写多少了?”
“没多少。”
“我先看看你写的一部分吧。”说着,周子辰推开椅子,走到我身边。
反正遮掩也没用,我索性任由他看,将草稿纸推到他面前,装作坦白地说:“老师,我把计算写这个上面了,比较凌乱,您出的题太深了,我没有头绪。”
周子辰没有说话,他站在我身边,仿佛一堵墙,又好像凝住了似的,只有均称的指节骨一直轻轻敲着桌子,似乎在思考什么,微微迫人的气息不断向我压来。
我端坐,低头,一副等他说话的模样,实际上,我可不怕,做不出题而已,难不成还吃了我么?
大不了,数学课代表不做了呗,这头衔本来就是我“逞强”弄来的,于我自身能力没有半分提高,收回去,也是应当的。
倏地,周子辰说话了,声音本身很让人享受,不过,话意内容则不是那么回事了,神准地命中靶心,惊得我全身一颤。
他说:“夏楠楠,你考试是不是经常和童春晓对答案?”
“没有。”我断然否认,谁会在老师面前承认这个,找抽么?
否认完,我仰头望着他,接着说:“老师,即使是对答案,大题怎么对?我写不出您给的题,我没有您认可的能力,您觉得我不能担任数学课代表,可以直接撤我,但请您不要那样说我。”
蓦然,周子辰笑了,明明是很淡很雅的笑,清雅出尘,我却觉得透出了诡谲的妖气,后背发寒。
他没出声,可嘴皮子在动,动得我惊悚极了,他说:别瞒我,你们俩肯定懂唇语,今天早晨你在那个坡上看我和人说话了吧?童春晓在你背后,骂我王八蛋,我看得一清二楚。你们今天吵架,我也听到了,他说什么来着,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你盯着我看之类的。你老实告诉我,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第七十章:另一副面孔【下】
被一个老师问:你对我有什么想法,难道,我要说今早在坡上那会,我想对你如何如何?
我真要老实说了,我棒槌了我。
我矢口否认,死不认账,“周老师,我不会唇语,我对您也没想法,您是新来的老师,我能对您有什么想法?”
周子辰指节骨敲桌子,已经改成了叩着手指弹桌子,“啵楞、啵楞”的轻响,比方才敲桌子的声音轻多了,却隐隐带出一股凌厉的意味,好像有一把尖嘴小锤不断敲着扎到我心窝里似的,那声儿听得我憋闷极了。
深潭似的双眸,紧紧锁住我的目光,仿佛一张无形的网,铺天盖地,朝我兜头扑下。
那样强大的、目光的力量,令我一瞬间产生错觉,我站在了危崖的小石头上,身后是万丈深渊,巨大的山风呼啸地刮过,吹得我摇摇欲坠,假若我把握不了平衡感,我随时会掉下去,碎得寸骨无接。
我无可凭依,无法与他迫人的目光交锋,我的头好似有千万斤重,我的脖子再也支撑不住,渐渐地,仰着的头,低了下去……
突然,敲桌的声音停了,随即,我的下颌被捏住,跟着力道往上抬,被动迎住的不仅是他迫人的目光,还有他清朗冷然的声音,“你既然看不懂唇语,你回答我的话做什么,我刚才没有出声吧?”
“您这个动作,不是一个老师应该做的。”我不回答他的话,两只手抓住他捏着我下颌的手腕,极力往外扯。
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他是一个文弱书生,即使是力气稍大的“文弱”书生,也该被我拉拔地晃动几下,谁知,他竟然是稳稳当当,不动分毫,宛如我是撒泼的小猴儿,他一根手指就能将我制住。
心中恍然有些了悟……二哥教我的实用防身招数,我知道一般人打不过我,可碰上二哥就没辙,他一下就能把我收拾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