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狂笑。
烟快吸没了,童春晓拨拨头发,说:“小魔,老是这么玩,不是办法啊,你干脆暂时找个人定下来吧,反正一个不见,另一个在美国,天高皇帝远,鞭长莫及,谁也管不了你。”
他的提议,我嗤之以鼻,双手撑在身后,仰脖子感受一下春寒的刺激劲,“比不上可青和二哥的,我一概看不进眼,我才不勉强自己呢。”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那语气悠悠地飘到我耳朵里,似模似样的朗诵腔,痒得我耳朵眼疼,我掏掏耳朵,斜眼睨他,“别给我掉书袋,酸得我牙都倒了……”
还想继续说他两句的,冷不防,我瞧见校道上一群人簇着一人过来了,簇着边上的人当中居然有赵菁云和赵乔云两姐妹,这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禁住了嘴,捅捅童春晓,“喂,你看那边,是怎么回事?”
童春晓扭头,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头移来移去地看,然后,翻过身来给我报告,“你还记得朱老师快生孩子了吧?”
朱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教数学,最近快临盆了,要休产假,我们是高三重点班,还有三个月高考了,这两事一冲突,坏了不是……
我点头,“知道啊,你这真废话。我知道你是老师的宠子,是本校的消息灵通人士,别给我打马虎眼,快说,要不然不给你烟抽。”
童春晓嘿嘿地笑,吸一口烟,才慢悠悠告诉我,“朱老师要生孩子,咱们校长那个急啊,特意从外校请了名师过来,给救急的。那堆人里面有校长和教导主任他们,不用猜了,众星拱月中的那个月,百分之百是即将教咱的名师呐。”
“哦。”我应了他一声,不再搭理他,而是一心一意瞅着那堆人,我心里犯嘀咕,迎接老师,赵家俩姐妹干嘛出动,关这俩人什么事?
不说赵菁云曾对我使绊子,自一只耳朵被nainai打聋以后,我对赵乔云也很有看法,一句话,我对赵家俩姐妹有心结。
既然是有心结,我自然会特别关注的。
渐渐地,那群人走近了……
我逐渐且清晰地看清了当中那个人的样貌……像剥开一朵朵的花瓣似的……远处时,只能见到他身材高大,穿着考究的西装……中处时,可看到行走举动间的优雅,自有迷人的风范……近处了……
我正极力细看,没想到,那个人却是感知力敏锐,仿佛知道我在看他似的,头轻轻一偏,霍然向我这边望来。
四目相对。
那一双眼……
那一双眼,似是一潭深水,能将一切秘密都悄无声息地掩盖,进而将它们焚毁于深水之下,假如有人挖掘探究,可以透过水,看到下面那一片片熊熊的烈焰火光。
我心中陡然一声咯噔,惊心动魄,清凌凌地响,然后……
寂然无声,归于平静……
第六十六章:小魔之眼
我的目光和他的目光,一眼的交错,时间似乎很长,也似乎很短,可用来初步看一个人已是足够。
假如说可青是中性的漂亮,二哥是阳刚的英俊,那么,他则属于知性的书卷俊雅,他们三人唯一的共通点,即是将自身存在的固有美态发挥到了极致。
他的年纪不小了,我猜大概有三十来岁,不过,他身上俱有的夺人气质,完全可以令人忽略他的年龄。那夺人的气质,并不是书卷男子惯常有的清贫落拓,而是一种优雅的清贵,是理性的清冷和淡泊。
看着这么一个男人,四周的景象也变得飘忽,恍然之中,我好像见到一位遗世独立的清贵公子,于暖色宫灯照耀之下,在银霜匝地的残荷池畔缓步而行,又似乎是见到18世纪英国lun敦,拿着手杖,散步于雾都街头的优雅绅士。
我想我还可以形容他是一朵禁\欲的含苞之花,俊雅的面容是含蓄的严肃,包裹着,并不外露,是安然地隐藏……内敛的深沉是克制己身的理性……还有那双深潭似的迷人眼眸……种种的种种,都有一股引人遐思的冲动……说是撕开的冲动,莫如说是促使那弥漫着禁\欲气息的花绽放……看一看那花的中心,究竟有怎样一番潋滟的倾人风情……
于是,何所谓惊艳,这就是惊艳!!!
明白无误,我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对我的愣怔和错愕,为此,我笑了,想必笑得溢彩流光,因为,除了愣怔和错愕之外,他的目光里还多了一层微微动容的波光。
不过,他极快地别开了眼,仿佛刚才那一个瞬间的对视是不经意的假象。
我知道他为什么不再多看我一眼……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我还是一个学生……他眼里的孩子……可他不知道,他眼中的这个孩子是一只小魔……喜欢诱人走错路,青春无处发泄,内心叛逆不羁的小魔……
他不看我,只与旁人说话,受人簇拥着即将自后坡下经过。
当然,无论他经不经过后坡的下方,隔着那么一段距离,我都不可能听见他们那群人在说什么,可是,我有眼睛,我能看呐;我会唇语,我能读呐,空间距离上的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