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一路往那雪山下疾行而去。赶紧收拾好自己,尾随其後的莫邪,以为方才谈话已算是稳妥,便不再赘言,只耐心得护在她身後,亦步亦趋。
一路走著,离山脚越近,越发得觉著炎热。
冰芝扇著宽大衣袖,走走停停的沿著树荫前行,脚步逐渐慢下了几分。
待到半个多时辰後,她已觉著委实热到脱力。远远瞧著一简陋茶棚,甩著一头满脸汗珠缓缓挪了进去。再顾不得劳什子的门主形象,躺尸在条凳上,喘著气抹汗。
一脸担心的莫邪,跟著她坐了下来,招呼来小二端上茶水。想了想,侧身半掩著自己的双手,倒来大碗凉茶,运功使之降温到近乎接霜,方才小心翼翼递到冰芝口边。
挑眉,瞧著那一脸木然却不见半点不悦神情的俊脸,冰芝微微撑起身来,就著他的手,小口喝起了著盛夏中难得的冰水,有些郁闷烦躁得心思渐渐褪去了许多。运功改变水温那麽费内力的事,他都能不用她开口就做了,真是死忠到让人心酸!
不过,说起来,这臭木头虽说太死脑筋了些,对她却是真正好的,也不枉她冒著酷暑骄阳的跑下山来帮他解决“终身大事”。
想到这儿,眉头也舒开了几分,不嫌热得往莫邪身侧挪了挪,死活要把剩下的冰水全灌进他口里。见他红著脸,小口吞下了她喝过的茶水,心情大好的冰芝,掏出锭明晃晃的银子,扔到桌上,遂又扯著他继续往山下疾行。
不曾察觉的是,两人身後,一桌黑衣的剑客,看著他们背影窃窃私语。待到他们走远後,彼此交换了个了然眼神,又朝著半空发出一枚特质的讯号弹,方才齐齐起身,策马疾行而去。
山下的景致数年如一日,热闹的集市,纷杂的人群,还有那些个好赌又贪财的聚集点,统统没变。
挽著莫邪健壮胳膊,冰芝同她那刚上任的帅气暗卫,晃晃悠悠来到镇中最著名的斗兽场。
瞧著门口飘扬的旗帜,以及三三两两准备下注的赌客,莫邪收了收脚,却拗不过冰芝拉扯,只好微微皱眉跟著进了场中。
说是斗兽场,实际上确实个围了高墙的大院。
院中除了环绕四周满满看客的观战台之外,最显眼的莫过於位於门後的那栋坚固小楼。三层的小楼,顶层为场主私人领域,二层为接待贵宾之处,一楼……则是莫邪最不愿去的地方。
当年,他与冰芝,便是在那里相识的。
莫邪不太想忆起自己当年的卑微,那会让他本就不太坚实的自信心瞬间崩毁。
可咱寒冰门大门主却没啥顾忌,她也不理会身边人的别扭,挽著他的臂膀,就是死活不松手,让他没奈何得不得不跟。
见到这两人也不出示信物就直接往主楼奔,四周有些不长眼的打手,就想动手了。
却在几个眼尖的瞧见冰芝手上腕饰後收了势。
乖乖,场主挂脖子上奉若宝贝的那种奇石,这丫头手上有一串!那可是全奥格兰大陆最名贵的石头,冬暖夏凉不说,三年至多只能炼制指甲盖一块大,还是千金难买万金难求的皇室宝贝!他们这些卖力气的穷小子,可不敢轻易得罪这种财大势大的大户人家。
赶紧让路得了,反正没事场主担著,有事场主也跑不掉。
像是没注意到那些打手们的转变及注目,冰芝就是不管不顾得拉著人进去了。
人家的地盘,冬暖夏凉跟堡垒似的小楼,她就这麽踩了进去。熟门熟路得绕开那些一人高的大铁笼子,躲开那些如野兽般嘶吼疯叫的笼中人,一气儿跑到楼梯口,朝著楼上扯起了嗓子:“死胖子你快点给我死下来!”
话音刚落,莫邪便听到楼上传来劈里啪啦的重物坠地声,然後是嘈杂嚷嚷声,最後是咚咚咚的下楼声。
九尺大汉,一身的肥rou像是全然碍不著他行动似的,飞快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胖嘟嘟的大脸,笑眯得眼睛都瞧不见了,看到冰芝,生怕她不知道他好客一般,挤得越发猛了,连眉毛都快靠到了那胖嘟嘟颧骨上。
“笑笑笑!死胖子就知道笑!我叫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啦?”也不当自己是客,拉过张小木凳坐了下来,扯著莫邪的强健胳膊就往大汉身上招呼。若是rou碰rou也就罢了,偏生那大汉身上肥膘太过丰盛,莫邪那被灌了一点内力的拳头过去,也不过是招呼到了棉花地里,猛得就吸掉了力气没半点寻常反应。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交代的事我敢不鞠躬尽瘁嘛?这不,左边数第三个笼子,新货,你肯定喜欢……肯定比这个小娃儿更讨你喜欢。”被打了,被骂了,“死胖子”却不恼不怒。拍了拍莫邪肩头,恬著脸,朝著冰芝笑嘻嘻得用嘴指了指一旁某个牢实的大铁笼子。那里面,有个嘴上缠了三层纱布,浑身捆了几圈铁链子的黑衣人,一动不动躺在其中。
“嘁!就知道吹,若是货不够好,可别怪我不客气。”威胁般得瞥了瞥胖子脖子上的小石头,冰芝笑盈盈得起身,也不看她那听过胖子话後就一直面色不愈的自家侍卫,径直走到了装黑衣人的铁笼子跟前,“可别是死的,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