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什麽也没发生一般的醉醺醺的爬到他们两人身边,也抱起一个酒坛呵呵笑了几声,仰头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鸾萱坐在地上呆了好一会儿,看著眼前三个喝的酣醉淋漓,醉生梦死的男人,不由便想到了还深陷在牢狱中,生死堪忧的耶律渲云,心中不由再次焦急起来,她紧蹙著碧眉,用力的推著他们叫嚷道,
“你们……你们都别再喝了……都清醒一下,快帮我想想到底怎麽才能找到那个小太监,再这麽耽搁下去,七皇兄就真的没命了!!你们都醒醒啊!!别睡,别睡啊!!”
不堪其扰的姒乌袂,不耐烦的甩了一下宽大乌黑的锦袖,带著几丝醉意的面容带著如霜的寒冷,:“不过就是个辽国皇子,是死是活?与我们宋人何干!宋辽常年交战,谁又来救那些冤死在你们契丹人刀剑下的冤魂??!”
“说的好!说的好!!我认同!!!” 叶浮歌闭著眸子醉枕在泠春涧的肩膀上,眼睛睁都不睁的慵懒道,:“反正我抓也抓了,没抓到也没办法,听天由命吧”
泠春涧也醺然一笑,脑袋仰靠在姒乌袂的後背上,如同山谷幽涧般的声音里带著一抹春雪初融的冰寒淡漠,:“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争权夺位在所难免,辽人又素来喜好杀戮,也许这就是他的命数,强求不来,郡主还是顺其自然吧……”
鸾萱怔怔的听著,身子却是一阵阵铺天盖地恶寒,她难以置信的看著他们,心口难以压抑的泛起一阵抽痛,那不知是委屈还是气愤的情愫逼得她的眼眶渐渐shi红起来,
她腾地站起身来,咬著唇恨恨看著他们,噙著眼泪哭著叫道,:“原来你们全都从心里看不起我们契丹人!!你们……太过分了!!你们……你们怎麽可以这麽想!不是每一个契丹人都那麽坏,都喜欢杀戮,都该死的!!七皇兄他是好人,是好人!!呜呜……你们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地上的三个男人却仍是没有什麽动静一般,如同醉死了一般的懒懒躺倒在地上,没有丝毫反应,
鸾萱含著泪恨恨的一甩五彩蝶袖,仿佛再也不愿在他们身边多呆一刻般的,抹著眼泪飞快的朝著酒馆外跑了出去。
冷夜无声,月光隐没云间,
唯有数点寒星闪眼天际,又斑斑驳驳的倒映如幽暗的湖水中,闪烁著星星点点的银光,
漆黑的湖水边,树影婆娑,偶尔有几声啜泣啼哭声从湖边低低的传了开来,
忽而,湖面上一阵轻风吹过,混著百花的酴!香气,无声的在如水的夜色中蔓延开来,
“是谁欺负我的小可人儿了,一个人躲在这哭的如此伤心?”
穿著五彩长裙的少女蜷著小小的身子,抬起shi漉漉的小脸,看著笑意盈盈走过来一身藏青衣衣衫的男人,更为委屈伤心的落下一串串泪珠来,她纵身扑进他的怀里,哭著道
“……洞箫子……洞箫子……呜……他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我以为……我们无论如何……也都是朋友……可是原来……原来在他们心里……始终不喜欢我们契丹人……始终看不起我们……我们没有他们说的那麽坏……我们也不喜欢打战……若不是为了生存……我们才不会去发动征战……”
洞箫子安慰的伸手轻拍了拍她的後背,修长优美的手指抚摸著她的乌发,目光妖谲而冷异,他轻叹一声,凉声道,
:“傻丫头,这些中原人生性便狡诈多疑,工於心计,从来都是无利不图的,又怎麽会真心的与人做朋友的,你呀……本就不该与他们有那麽多牵扯,更不该对他们动感情”
鸾萱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目光迷惑的抬起头来,看著眼前美的妖冶的男人道,:
“可是……可是……我有时候也觉得他们对我很好……可是……他们又全都那麽讨厌契丹人……我分不清……分不清……他们说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难道我们和他们中原人,永远都是这般对立的关系麽?”
洞箫子冰冷一笑,教导般的抚摸著她的脸颊,目光讳莫如深,:“记住我说的话,对於他们中原人来说,什麽都是可以做假的,尤其是感情,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说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欺骗利用别人的感情,尤其是女人的感情,你若是不想受伤,不想後悔,就该让自己的心离那些男人远一点,否则你一定会後悔”
“……可是……他们为什麽要作假……”鸾萱迷惑不解的咬了咬唇,想著泠春涧那一双清澈无尘的眸子中的深情与悲伤,不肯相信的摇头道,“……不会的……我相信他们也会有真的感情……并不是都是假的……他为他的亡妻落泪时,那麽悲伤那麽痛苦……怎麽可能会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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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些中原人的高明之处” 洞箫子鄙薄而轻蔑的一笑,他的眸子空洞洞的望向远方,目光如同倒映在子夜寒潭中的星光,冷冶又昏暗, “真作假时真亦假,假做真时假亦真,也许你现在还不能明白,但是终有一日,你一定会明白”
“哎……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些了……”鸾萱昏沈沈的摇了摇头,揪著洞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