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
郭靖身份如完颜康一般尴尬,江南七怪和洪七公不愿淌浑水,丘处机倒是上蹿下跳想要做主,完颜康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完颜康冷笑一声, 心想, 他不愿杀人,试图隐瞒真相, 是觉得真相无不可告人之处,这才有今日争论。他也想着一见面就跪下、纳头便拜, 先把人糊弄过去,可终究意难平。从头到尾,杨铁心、完颜洪烈、包惜弱都各有错处,但完颜康能昂首挺胸说一句,我问心无愧。
“到此为止吧。丘道长, 你安心在终南山修炼,别再乱入红尘, 前车之鉴难道还不够吗?”完颜康平静下来,冷笑威胁。“当年那可笑的赌约也就此作罢,我完颜康是活生生的人, 不是谁手里的赌具骰子。至于郭靖……蒙古虎视眈眈,如今有大金作为屏障,可蒙古、宋国终究有开战的一天。你是汉人,又是蒙古金刀驸马,日后处境不会比我好,你好自为之。洪前辈,您是江湖名宿,想必不会拿别人的家事做谈资。”
“不行,我们兄弟在大漠吃苦受累十八年,这赌约必须分出胜负来。”柯镇恶杵着铁杖道。
完颜康根本不理他,大喝一声,“来人,送客!”
众人这才想起来,他们是在完颜康的别院。外面的士兵一拥而入,个个身披铠甲,手持弓弩,这批人是黄锦借给他的,对付江湖人士,黄锦早有谋划。
“杨康!你要弑父吗?怪不得,怪不得你让在你的别院,你想杀人灭口?”杨铁心怒目圆睁,气得直发抖。仇富是古往今来难以避免的恶习,用自傲掩饰自卑同样是。不能接受由富贵到清贫的日子,不论什么原因,总让人诟病嫌贫爱富。
完颜康懒得和他多说,简直是降低格调,真想杀人,就不会等到现在了。一会儿,士兵整齐踏步逼近,洪七公见多识广,知道这些弓弩的厉害,拦着想要硬碰硬众人,慢慢往后退。
朱聪本是市井小偷,自持手快眼明,不把这些普通士兵放在眼里,想偷偷割断弓弦震慑这些人。朱聪猛然发动偷袭,却不想这些人武功不高,却心明眼亮,训练有素,直接把朱聪射成了筛子。
“二弟!”“二哥!”“二师父!”
江南七怪诸人和郭靖扑道朱聪尸身旁嚎啕大哭,柯镇恶恶狠狠道:“杨康,你个贼子,胆敢伤我二弟!”
“怎么,事实摆在眼前,还想颠倒黑白。弓、弩队只让你们离开,朱聪偷袭在先,还不许别人反抗了?你们江南七怪不是自称狭义之士,这就是你们的侠义?”完颜康再次挥手,队逼近。
“本王念及旧事,留他全尸,允你们安葬。不必谢恩,退下吧。”完颜康站在众人之前,身上的威压排山倒海而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面前的人不是任由他们指使的小辈,也不是闯荡江湖的年轻人,而是王爷,是权贵,是他们不可招惹之人。
洪七公什么都没说,带着丘处机、杨铁心和郭靖退了出来,江南七怪难忍悲痛,可也不是不识时务之人,抱着朱聪的尸体,慢慢出了别院。
完颜康长叹一声,对领头的抱拳道:“代我像黄兄弟问好,多谢他了。”
“一定为小王爷代到。”领头同样抱拳,有礼退下。
等他们走了,完颜康才让等候在偏厅的心腹手下进来,道:“跟着他们,看能不能偷到一柄弓弩,注意,不可伤了人命。”完颜康想研究制造弓弩,若在战场上添此利器,当真如虎添翼。
“是。只请示主上,若被发现,何如?”
完颜康长叹一声,“不要被发现。”言下之意是,若被发现了,就自尽吧,他现在决不能与黄锦翻脸。
“是!”心腹告退,他知道这件事该安排死士去了。
完颜康长叹一声,不是他算计黄锦,是这太过诱人。他是金国的小王爷,知道了身世之后,他更迫切追求权势已保全自身,他不相信黄锦是单纯的江湖人或者商人,江湖人不会豢养私兵,商人不会改进弓弩。如果大金国早晚与黄锦有一战,此时就该做准备。可完颜康终究忌惮黄锦,黄锦不但私人武装势力强大,本人更是武功高强。前有传艺之恩,后有武力震慑,完颜康终究不敢正大光明撕破脸。
回赵王府之后,完颜康就加强了府中防卫,只怕江南七怪和杨铁心狗急跳墙。不出所料,他们果然夜闯王府。
杨铁心打头阵,刚从围墙上跳下来,就被身着黑甲的士兵重重包围,人人寂静无声的站着,只有身上的铠甲反射着冷光。外面的江南七怪一扒墙头,反攻城的器械就出手了,直接被打落。
杨铁心就这么和士兵冷冷对峙,须臾,领头士兵出列,道:“我家主上知杨先生所为何来,请——”
领头士兵在前面带路,杨铁心由士兵护卫押送着到了佛堂外面。
佛堂青灯如豆,包惜弱一身僧袍,入夜还在做晚客,日日祈福祝祷,不知在求什么。
完颜康把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并未出面。等到杨铁心走了,才招人来问,“如何?”
“杨先生拂袖而出,佛堂隐约传来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