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探花是你吧,这书也是你写的。”
顾惜朝找回自信,微笑道:“不才拙作,诸葛将军见笑,正是在下。至于探花不探花的,不必再提,在下已经被革除功名了。”
诸葛安人皱眉,道:“官家这事做得糊涂。卫青身居大将军之位,当初不过平阳公主的养马奴;石勒登基称王,也不过奴隶出身,哪儿能凭出身论才能,迂腐。”
顾惜朝往日受冷遇嘲讽,最多就腹诽朝中大臣,没想到诸葛将军果然是诸葛将军,居然直接说官家的不是。顾惜朝见他眉头紧皱,居然有些紧张。顾惜朝悄悄握了下手掌,不是做梦啊。
“唉,朝中那些酸腐文臣,懒得说他们。今日见一佳作,来,喝酒。”诸葛安人豪迈给顾惜朝满上面前的酒碗,顾惜朝阻拦不及,本该是他倒酒才合礼数,如今只能顺从端起酒碗,一口干了。
“好,爽快!看着是文弱书生,胸中却有一股豪气!”诸葛安人大笑,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打算继续科考,还是从军?若是你想做文官,我与你一封荐书,他们必不敢为难你。当然,我更想你从军,来我镇北军麾下,如何?”
第124章 诸葛安人世家
顾惜朝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会被招揽,在镇北军麾下自然能实现他胸中报复。若说多年前他还意气风发想着科举入仕,顾忌大宋文官势力比武官强,可看看眼前的诸葛安人,他就是正统的武将,可他比谁低一头了?任何职业只要做到了最顶级,都只有让人膜拜的份儿。
可是,顾惜朝已经答应了傅宗书,倒不是顾惜朝迂腐或者优柔寡断,而是为了傅晚晴。他若是在傅宗书麾下为他做事,他们两人的婚姻还有被承认的可能,若是背叛傅宗书……顾惜朝不忍,傅宗书不是什么好东西,从翰林院学士直升右丞相,怎么看都太奇怪了。若是傅宗书倒台,傅晚晴也跟着受连累。
“承蒙诸葛将军看重,我……”
“哎,若是推辞的话就不必说了,我诸葛安人请人,可只接受同意的答复。我还要在此停留三日,若你改变主意,随时来找我。”诸葛安人阻止顾惜朝想要说出的话,大笑道:“听高鸡血说,你在这儿畅饮大醉结果银子没带够,被扣在店里杀鱼端盘子了。”
“让将军看笑话了,的确囊中羞涩。”
“大丈夫何患无财,是你没找对路子。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瞧着顾先生自有青云志,我倒想做那阵清风,送你直入青云啊。”诸葛安人说完,又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似的,笑道:“说好的给你三日时间,瞧我这婆妈嘴,怎么又说起这事儿来了。炮打灯的确是好酒,这般好酒,顾先生倒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哦?不知是那位前辈。”顾惜朝配合问道。
“哈哈,前辈,追命倒也称的上一声前辈。你和他面容相似,同样嗜酒,都是洒脱人啊。”诸葛安人笑道。
“将军定是见我与追命神捕相似,才容我打搅的。”
“有点儿这方面的原因,你与追命面容相似,气质截然不同。我高坐小楼之上,远远见着一位青衣书生走来,一表人才器宇不凡,把这漫天黄沙都衬得好看了,自然想结识一番。结果……表里如一,当真是好人才。”
顾惜朝沉默,他和戚少商昨日的谈话,仿佛也是这几个词语,这一个句子,难道现在夸人都只爱用同样的词句了吗?
“诸葛将军谬赞了,您才是当今战神,英雄了得。”
诸葛安人微笑,起筷夹了几筷子鱼rou,果然十分有特色,他没有在早上饮酒、吃酒Jing度高食物的打算,夹了几筷子就放下,从怀中掏出十几枚铜钱叮叮当当得丢在桌上。好奇问道:“顾先生是一个人来的吗?”
“正是。”顾惜朝打起Jing神,传言诸葛安人心细如发,见微知著,顾惜朝生怕自己身后等着接应的人暴露。
“怪不得被高鸡血扣下,在西北这小平钱可不容易流通,又重得很,你孤身一人带这么多铜钱上路,更不方便。”诸葛安人问策顾惜朝道:“铜钱流通不易,且价值忽高忽低,不为百信所信,丝绢布帛价值稳定,可不易携带;金银等物品价值太高,普通百姓终其一生都有可能见不到,不适合小额流通,依你看这钱该用什么做才好?”
顾惜朝曾想科举入仕,对大宋货币制度也有过深入研究,只是科举中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些,顾惜朝知道展示才学的机会来了,在心中组织好词句,道:“将军刚刚说漏了一种,交子。”
“你说的是钱引和盐钞吗?当年朝中可是开过‘空劵’的,这边军的军饷都是一纸白条,一边打仗还要一边筹钱,汴京的官老爷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诸葛安人的父亲不就是边军大将,在朝中文臣不遗余力的拖后腿下战死沙场,吓得高龄有孕的妻子难产,生子即亡。
“将军之前也说,用什么做钱都有弊端,你能同时解决使用方便、易携带、流通快、价值适中稳定,只有交子能实现。”
“哦?那交子就没有弊端了。”
“自然有。要实行交子,必须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