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人啊?是不是也是镇平人?”
阿斌头朝下躺着,闭着眼睛说:“是啊,竹南也就镇平一个大一点的城,我是镇平坝区的,志哥是镇平城里人。”
“这么巧,我也是坝区的,坝区老街小学门口,有一个卖油条的,做的特别好。小时候常去吃。”
“你搞错了吧。”阿斌说,“小学在城里,坝区没有小学,老街卖油条的是在供货站前面,现在那边早拆迁了,搞了一个拉菲花园,房价都要三四千呢。”
他维持着平静的声音,但是没人知道他背后已经绷紧,这个许许很是面生,从按脚开始就打探他在竹南的事情。这会儿又挑了这么一个不设防的姿势,就想着他露出破绽一样。
“斌哥,你最近还回去过吗?这么熟悉。”
“没有,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好几年不回去,这些都是听你们店里的人跟我说的。”阿斌道。
“不会吧,坝区最多的就是陈姓家人了。总有几个亲戚吧。”
“近亲死绝了。”阿斌动了动背,“我腰痛,估计是肾不好。你多给按按。”
许许半天没说话。
阿斌趴着,什么也看不到,他感觉到了一种危险,一种来自许许的危险。他决定下一秒再不伪装,等许许一旦接近他就翻身将这个女人制服。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接着传来一声尖叫。
阿斌双手一撑,迅速从按摩床上翻下来,就看见薛大志抓住许许的手,拧掉了她手里那把利器。
“你拿了个什么玩意儿?”薛大志冷声问,“你要对我兄弟干什么?!”
许许整个人被拽起来,手臂都要断了,眼泪一直在流:“志、志哥,这是个敷背部按摩膏的刮刀啊。”
“……信你才有鬼。”薛大志怔了怔,恶狠狠的说。他把阿斌的衣服扔过去:“妈的老子才走了十分钟不到,你就脱的只剩内裤。赶紧穿好,跟我走!”
阿斌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薛大志扔给许许一千块钱,两个人一前一后出门就上了车,开出去老远,薛大志才问:“你说她那个是不是敷按摩膏的刮刀?”
“……我怎么知道,每次按背我都睡着了。”阿斌有点想笑。
薛大志自己先笑了出来。
阿斌于是也忍不住,在车里哈哈大笑。
笑了好一会儿,阿斌说:“志哥,我手机也丢店里了”
薛大志说:“那我们回去拿?”
“算了,一个要淘汰的诺基亚。你迟点赔我个N91了。”
薛大志也没说不行,他想了想:“这个许许,确实是在打探你的底细。阿斌,我开车回琶洲后,这辆车你就开走吧。”
“志哥?”
薛大志没有看他,摇开车窗,点了根烟:“走的越远越好。”
“志哥你……”
“少爷刚才电话给我,我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偷了帮里的钱了?还是惹了那个大哥?”薛大志顿了顿,“要钱你不会找我要?我告诉你,你如果做了什么对不起少爷的事,我可饶不了你。”
“志哥,我不是……”阿斌过了好一会儿,张了张嘴。
“闭嘴把你。”薛大志狠狠的打断他的话,边开车边咬牙切齿,“做都做了,你还想说什么?把我送回去了你赶紧走人,往湖南走,好好躲起来,也别竹南老家。我就当我兄弟从来没骗过我。”
阿斌想对他说竹南从来不是我老家,但是眼眶发热,没有说得出口。
“知道啦,志哥。”他哑着嗓子说。
钟俊飞拿着谢想的照片,连指尖都在发抖。他回头冲到办公室里,陆陆续续已经来了一些早班的人。他眼眶发红。钟俊飞拿出了手机,有些颤抖的拨通了阿斌的电话,对方一直在响铃中,却没有人接。
“钟队?怎么了?”小田问他。
“要找到陈智斌,马上就要找到!”他道,“不!不能打草惊蛇。”钟俊飞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小田,通知下属所有派出所民警,对自己片区内的黑社会人员进行排查,务必找到陈智斌。另外安排人员,穿便衣,去他常去的地方,要低调,仔细找。”
“好的钟队。”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钟俊飞焦虑的看着时间从早晨九点变成了中午11点,两个多小时过去了,陈智斌依旧不见踪影。
接着他电话响了,他急忙低头去看,是肖朗的电话:“钟队!有人在一兴街附近看到过阿斌。他好像跟薛大志一起上车走了。”
钟俊飞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走。
他抬头,仿佛是下了一个决心,拿起手机,拨通了薛大志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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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在找阿斌?”薛大志接通了钟俊飞的电话,“你找阿斌干什么?”
“他手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钟俊飞含糊其辞,“总之我现在去找你,你把人给我看好。”
薛大志皱着眉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