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待。其实,军校里对逃兵的处置十分残酷,但是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怕,我只怕桃嫣会一瞬间收回对我的感情。
如果她后悔了呢?如果她觉得我不够好呢?我在漫漫长夜的等待中渐渐失去了自信。
我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当被人扯住四肢的时候,我看到她轻轻的将唇细细的吻在严撷之的嘴上,我知道那两片唇又多柔软,那一刻我的心似乎被撕成两半了。?
桃嫣和严撷之婚事非常急促,就好像是两个不能忍受分离片刻的恋人。?
我多次想跟她单独说说话,问问她的缘由听一听她的道理。
可是那时候她已经离开军校,几乎不怎么出现了。她婚礼的前一夜,军校为了庆祝严撷之的婚事,给新兵们特赦了一天假去观礼。我和几个舍友在小镇的酒馆里喝的烂醉如泥,我胃里翻腾的厉害,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
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出来,我捉住一旁的室友大着舌头问:“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以为她也是喜欢我的。”
“她为什么不要我负责,为什么?”
室友显然也喝多了,并不理解我的语无lun次,一面举杯一面说:“喜欢就上啊沈!你不知道吗?你在女兵里人气有多高?”
“哪,哪儿有不喜欢你的女人,不喜欢?!上了再说!”?
“负什么责,就当她们为国家献身了!”
后半夜里我们倒在地上,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凌晨时分我突然在一堆臭烘烘的人群中惊醒了。
梦里桃嫣哭得厉害,向我一遍遍叙述者她是被逼无奈才会与严撷之结婚的,我信以为真,偷偷撇开一众舍友,拿了桌上的车钥匙,很快赶往桃嫣的家中。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没出息,我也知道梦里的桃嫣不可能是真的,根本就是我潜意识自导自演的一出名叫安慰的戏码,可我就像中了邪一样,风驰电掣的开着那辆破车,火速赶到了桃嫣家的门口。
二层小洋楼是死一般的寂静,但是阁楼里的窗子却亮着灯,我正在犹豫的时候,阁楼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我心下猛跳,听出这声音熟悉,连忙从车上翻身下来意图往里冲。
可是脑后突然一痛,没来得及转身,很快就没有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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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番外8.十足的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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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很长时间都不愿去回忆那件被军情五处命名为代号189的事件,当时我被德军掳走关进了审讯室长达半年多的时间。?
审讯我的人是一个声音有些苍老的中年人,他不杀我,却意在折磨我的神经和皮rou。企图一点点腐蚀我的内心。
每天都有一些人堂而皇之的走进来审讯我的背景,逼问我家族背后的势力,有时候他们还会让我回忆起每一次父亲聚会上那些人的面孔和名字。
再之后就是他们对桃嫣从头到尾的揭穿与证明,好像反复证明我爱上的是一个间谍,会给他们带来莫大的快感一样。
我还记得我看到那些桃嫣小时候的照片时,心又被狠狠的撕碎了,有她五六岁时还是个羞涩的小姑娘的样子,有她青春期开始发育抽条的样子,还有她穿着紧身的束胸和吊带袜成熟的样子,正被另外一位年迈的女教师用教鞭指导她怎么样给假阳具口角。?
最后一张照片,她和一众相仿年纪的女人一起站在那栋Yin森森的孤儿院门口,笑着对着镜头示意。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她是德国的间谍,用来勾引我上当,而我像是个愚蠢的鱼类,很快咬了钩子随后被抓到了这里。?
可是即便是这样,内心的情感仍然没办法泯灭,我夜里让然总是梦见那张唇,那双眼,用着那样的语气的音调来肆无忌惮的挑逗我,梦里的我惶恐又无助,身体的反应是无法抗拒的,欲望像是蓬勃而发的火山岩浆,可心脏里分明是一阵阵剧痛。
就好像,我的心只要有愈合的机会,就会重新对着她开始跳动,不知疲倦不知羞耻。
半年后,他们将我放走的原因也十分简单,严撷之与桃嫣一同暴露了身份,我的父亲终于得到机会游说了几位位高权重者,用一命抵一命的办法,换得了我的自由。
关押我的中年人似乎也一直都在等待这样一个机会,一个用我交换人质的机会。
但是关于桃嫣,我父亲的意愿却异常坚决,处死是唯一的办法。
对于这种安排,德军显得非常从容,似乎他们从头到尾就只需要一个严撷之而已,于是桃嫣的生死变成了我一个响指的事情,我却仍然在犹豫着。
送走严撷之那天是个Yin沉沉的日子,他湛蓝的眸光里充满了悲伤,整个人笼罩在一层苦情的Yin影中,就好似被严刑囚禁了半年的人是他一样。?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也许想要谩骂我,也许想要推搡我。但是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他良好的教养和一如既往的儒雅让他没有办法说出任何过激的言语。
毕竟我才是唯一握着他妻子命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