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把人扶到沙发按下,自己站在一边。
她掐着额头闭眼缓和,“你怎又下来了?”
“……”
见他不语,阿Yin也消了脑袋里那股子漆黑劲儿,抬头看他:“嗯?”
男人却伸手握住她下颌,不说话时愈加冷漠的那张脸出神地望着,同她的观澄一模一样,却也同她的观澄全然不同。
他怎么可能说,自己草草冲了澡换了衣服后,杵在楼上栏杆处看了她有一刻钟。
“又不能睡,怕你上楼扰了我。”
阿Yin起身揽住他手臂,任几堆唱片冷清放在那,两人一起上楼。
她提了Jing神娇笑着道:“你还不知道我有多轻?若是见楼上没声了,定会小心着脚步,哪里敢惹你不快。”
“嗯。”
还真是一点也聊不下去。
阿Yin梳洗完毕上了床,觉得时间还早,她那会瞟了一眼柜子上的钟,九点刚过。韩听竺见她躺下,蓦地抬了手,一只胳膊悬在她头顶,阿Yin不懂他这是何意,偏头疑惑着看他。
不确定是否恍惚,只觉得今日床头台灯的黄色加了新调子,现下已然是深橘。因为眼前男人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过来。”
原来是这个意思。
阿Yin没忍住挑起了嘴角,再强憋回去笑意,显然这一切都被身旁的人收入眼中,她倒也不怕。蹭了过去侧身枕在他怀中肩头,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人今日有些“柔情”。往常韩听竺哪里知道主动搂她,这大上海再没有比他更不解风情的人了,且十分冷漠。
莫不是想要了?
细手滑到了他腰间,顺着上衣下摆画着圈抚上去。“啪”的一声,男人的大掌覆在她手背上。
“这是作甚?”
“……”手顿在那,她仰头看向他,一双眼睛灵动而多情,“你什么意思?”
男人皱了眉,“今日有些累,忍忍罢,早些睡。”
阿Yin:……
被子窸窸窣窣作响,她毅然翻身,只留了个背影给韩听竺。心里不知道骂他多少遍,特地推了应酬、早早就洗澡上床、还莫名主动搂过来,难道还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他与他,除了眉尾的那道疤,全然找不出任何不同。可细数其中,眼神多了几分深沉与算计,她不能说不爱这般的他,却总觉得心里始终隔着一层。
感觉到背后的人许久未动,她甚至以为已经入睡,只胳膊还在被她压在脖子下方。闭了眼之时,身后贴上一具带着温度的身体,他把她搂的很严,不知是因为他太热,而她太凉,还是他当真贪恋与她紧密相合。
男人手臂很长,伸过去按灭了台灯,窗帘拉的很厚,遮住了所有的光,一室黑暗。他记得的,阿Yin畏光。以前还在看码头的时候,住鱼龙混杂的贫民区,能遮风挡雨已是足够,更别说窗户上连层纱都没有。那时,阿Yin总是天刚亮就起,为他洗衣做饭,好像总有忙不完的琐碎事。他便问:为何起这么早。她只摇头:见了光就睡不着了。他听过面色不变,只第二日从码头回来,带了大张用来盖货物的防尘布。也不细量,折了起开,剪成小块,一块被钉在窗户上,其余的收起来留作备用。
其实,他认真钉上的布,根本遮不住所有的光。于阿Yin来说,一缕光同一窗光,没有任何区别。
后来啊,那些搁起来的布再没用上,她走了许久。倒也不久,于一个活了将近两千年的鬼来说,几年的时间,哪里算得久呢?两个人的回忆再相交上,便是在这大宅了……阿Yin混沌地想着,耳后传来平稳低沉的呼吸声,他睡得安稳,她便也睡了。
次日醒来,屋子里仍旧是一片漆黑,甚至不知道自己睡到几时。阿Yin起身摸着到窗前,拽住了帘子一角缓缓拉开,整个人躲在帘子后面,毕竟摸不准今日是否艳阳,把她伤到。
门外定是有人候着许久,听到声音扣响了门:“太太,今日用早饭吗?”
她哪里是什么太太,韩听竺不纠正,下人都这么叫,那她也无所谓。
“随便做些罢,午饭便省了。”
总归是吃不出什么味道,能不露痕迹地少吃一顿便是一顿。
“是,太太。”
坐在餐桌,缓慢地喝那碗粥,几乎在一粒米一粒米地入口。想到了事情便问:“今日有没有收信?”
下人摇头,道:“没有。”
阿Yin蹙眉,心想着等下再寄一封,就不信那人还不回。神游间电话响了,旁边伺候的丫头赶紧拿过来放到桌子上,说是找她。
一接过来,那头可不正是熟悉的声音,即便隔着话筒有些差别,却不减Jing髓。“小阿Yin,你未免也催得太急,那些信我投送给《良友杂志》定能小赚一笔。”
《良友杂志》哪里收你这些桃色小报?
“哥哥,尽是些玩笑话。”她刻意娇羞,在话筒旁装的很是入戏,听得药叉一阵恶寒。
“你别这样行不行……还有,寄信未免也太慢了,你变成鸟都比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