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虚的有点多。”
“爱信不信。”
“信。那我三十,叫姐姐。”
又来了,林孽不叫:“你缺弟弟?”
邢愫告诉他:“四点半的飞机,还有两个多小时,你现在不叫,就得半个月后再叫了。”
林孽睁开眼,看了她一阵,坐起来:“你骗我。”
邢愫微微笑着,不说话。
林孽眉头皱起来:“你什么工作?”
邢愫想了一下她的工作性质,说:“经常出差的工作。”
林孽就穿衣裳走了,没跟邢愫再说一句话,走了。
邢愫有点莫名其妙,坐在沙发区看着门被关上,脸上是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模样。不过也没关系,她更喜欢这种需要时在身边,不需要时就自觉滚蛋的关系。
*
四点半,机场。
邢愫刚下车,林孽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儿。
“机场,不是说了。”
“我是说,机场哪儿?哪个休息室?”
邢愫看一眼还没亮的天:“刚下车。”
林孽不问了,直接发过来一个位置共享。
邢愫点开就看到他也在机场,皱起眉:“你搞什么?”
林孽说:“站那别动。”
邢愫刚要说话,他挂了。
过了十分钟,林孽找到邢愫,是这一天内第三次气喘吁吁地面对她了。
邢愫抬头看他,不说话,但眼里的询问意思很明显.
林孽递到邢愫手里一个盒子:“给我发微信。”
邢愫低头看一眼,是个纸盒子,不小,掀开盖子是牛轧糖,有三种包装纸,她心猛地跳了一下,竟然有三种包装纸呢。
林孽像是考虑了很久很久,微微躬腰,嘴贴近她耳朵,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勉强,声音也不大,话音更不清楚:“姐姐。”
说完他立马站直,眼看向别处:“我走了。”
邢愫嘴角有笑,可笑有点苦,也有点酸,她说不上来,但她知道她该干什么——她拉住林孽的帽绳,往下一拽,吻住他嘴唇。
机场人来人往,邢愫偏要在人来人往里吻住他。
“照顾好了我的东西,回来我要用的。”
“就这?”
“就这。”
林孽却像是没听见这两个字似的,说:“好,我也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
傻。
29
邢愫走了,林孽的生活正常了,逃学,打架,又开始了。
六中还好,在林孽眼皮子底下,造他谣的不多,也就体育班几个,三中离得远,瞎话就多。什么林孽跟奚哆哆、杨施含、刘孜惠不清不楚,脚踩八条船,把她们处都破了……
这一类的谣言,林孽都懒得管,但要是那群崽种背地里说他是野种,说他妈是小三,找的男人比她大二十岁,还不要他这儿子,他就不惯着他们了,带一帮人到老铁道跟他们干架。
他每天弄一脸伤,但晚上都能睡个好觉,因为天亮了,他就能跟邢愫发微信了。
邢愫会给他发一个早,他会觉得天气都变好了。
他出门前会看一眼邢愫给他买的鞋,还没穿过,内裤也没。等她回来吧,他会给她看买家秀的。
*
奚哆哆还没从林孽有了喜欢的人这件事里,自我安慰好,爷爷脑癌的消息就传来了。
她请了两天假,跟爸妈回了老家,在县医院里,爷爷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所有人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唯独记得她的,爷孙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奚哆哆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在病房外,她爸妈商量着把宝驹阁盘出去,给爷爷凑医药费。
二叔不愿意,因为爷爷就两个儿子,老大要卖饭店给他凑医药费,那老二没有不掏钱的道理,可他日子不好过,刚在县里买了房,贷款还没还完,他哪有钱给老人看病?所以他就劝奚哆哆爸妈,让爷爷安静地去吧,治半天他也痛苦。当然,原话不是这样的,不过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奚哆哆爸妈被气的够呛,就在病房外,跟二叔两口子吵了起来,最后两败俱伤,还让病房里头的爷爷听到了,他老眼含着泪,攥着奚哆哆的手紧了一些。
奚哆哆跟爷爷说:“爷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您治病的,一定会的。”
那天晚上,在旅馆,奚哆哆爸妈把她叫到跟前,温柔地说:“哆哆,未来一段时间,可能要委屈你了,爸爸妈妈会把更多Jing力放在爷爷身上,也会暂时把宝驹阁的经营权交给别人。”
奚哆哆知道,也同意:“嗯。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她妈把她拉进怀里,搂着:“好孩子。”
奚哆哆都知道,如果爷爷的病好治,她爸妈就不会想把宝驹阁盘出去了,一定是很困难,困难到他们的存款也挡不住。她可以理解的,也不觉得她爸妈必须要跟她报备。
在她爸妈眼里,宝驹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