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又恢复了笑模样,问:“这是我们江家家族的管理公司,只有江家的直系才能拿股份,你不转给我,还能转给谁?”
江逾白底气不足地说:“爸爸说过,我手上这百分之十八,是平衡你和大哥的。这样……你们俩……就没有谁能占绝对优势……什么事都得商量着来……”
林臻明白唐其骏为什么要说江逾白的两个哥哥都是“老狐狸”了。
江胜白看似是来雪中送炭,但其实是借机要吞掉本来属于江逾白的股份,好抢班夺权。
而江逾白一旦这时候放弃了自己手上的股份,以后就再也拿不回来了,会直接被排除在江家最核心的权力范围之外。
他虽然是不管事的人,但正是因为他的不管事,才让他两个哥哥互相掣肘,谁也不能一个人把控江家。
江胜白往座椅背上靠了靠,跷起二郎腿,掸了掸膝盖上不存在的灰,没接他的话茬,而是问:“你现在是不是还是听不了音乐?”
江逾白捏着签字笔的手明显一紧。
67.犯规。
江胜白对他的反应甚为满意,“韩姨已经给我下过通缉令了,集团高层的位子我是不能再让你做了。年后集团有招聘会,你要不要来看看?虽然都是客服销售之类的基础岗位,不过也是要一定工作经验的……哎……你恐怕也……”
江逾白的手越握越紧,林臻伸手不动声色地抚了抚他大腿,他马上转回头来,征求意见似的看着林臻,眼里都是不安的神色,小声地叫了声:“臻臻……”
林臻握住他手,轻声说:“你不想签就不要签,没关系的。”
她刚才在超市里想说又说不出口的话,这时却不知为什么有了开口的勇气,转头对着江胜白说:“江总,虽然您可能不相信,但是有钱固然有有钱的好处,没钱也可以有没钱的开心。我赚得不多,但是维持我们两个人基本的生活并没有问题,逾白也用不着急着重新弹琴。”
她转回去看着江逾白,又把声音放低了:“只要我们俩在一起就好了,其他的身外之物都不要紧,对不对?”
江逾白下意识地就点头。
江胜白盯着他们俩看了会儿,点头微笑说:“林小姐,我个人其实非常欣赏你。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能接受逾白这样不成熟、不理智的性格。他今天可以为了你离开家,将来说不定就可以为了别的什么理由离开你。”
江逾白马上回嘴:“我不会的。”
林臻握住他手,“我知道你不会的。”
江逾白被江胜白这一句话就激怒了,放下手中的笔和文件夹说:“好了,我们要走了。不然我买的冰淇淋要化了。”
江胜白虽然没能达到目的,但也丝毫不以为意,按下车窗对刚才的保镖说:“小李,送送他们。”
他对起身开门的江逾白又笑笑说:“好好过年,玩得开心点儿。以后想通了,你知道去哪里找我。”
江胜白对这一次的失败并不介意,仿佛笃定了江逾白早晚会向他投降。
江逾白头也不回地开门下车,跑去后备箱要拿购物袋。
林臻跟着要走,江胜白盯着江逾白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似乎突然心软了,叫住林臻,递了一张名片过来。
“林小姐,这是邹怀民的电话。”
邹怀民的名字林臻听过,他是江逾白的经纪人,江逾白所有的演出、专辑和各种行程都是他安排的。
林臻接过名片,江胜白又往江逾白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情变得有些复杂,声音也变得更加暗沉:“邹怀民是老爷子的人,逾白自己能不能叫动他,我也没谱。而且逾白现在……他没有几年时间是恢复不了状态的,但是他除了弹琴,没有第二条出路……你……”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林臻,似乎要交代她什么,但江逾白已经拉开了车门大声叫“臻臻”,林臻只好匆忙把那张名片揣到口袋里,下了车。
江逾白拎着满手的购物袋,坚持不肯让保镖小李送,弯了弯手臂示意林臻挽住他。
两个人走进小区拐了弯,已经离开那辆劳斯莱斯的视线很远了,江逾白一直绷紧的背才垮下来一点,小声问:“臻臻……我……”
林臻挽紧了他,在他把问题问出来之前就回答说:“你做得很对。”
江逾白的难能可贵之处并不在于他姓江,也不在于他在钢琴上有多天才,而在于他的选择。
他永远都是忠于内心的,不势利,不市侩,不计得失。
林臻见惯了蝇营狗苟,想想就觉得他这样的赤子之心可爱到犯规,踮起脚来亲了他脸颊一下,说:“养你是我的荣幸。”
江逾白低头思考了很久说:“我不会一直让你养。”
林臻摸了摸口袋里那张邹怀民的名片,想到江胜白那句“他没有几年时间恢复不了状态”,“嗯”了一声扬起声音说:“好了,过年期间不可以动脑子的。除了吃吃睡睡看电视,什么都不可以做。”
江逾白把手里的袋子拎起来,找到避孕套往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