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很是无奈,只好临时拿了顶帽子把他再盖起来一点。
但是这些事没有影响江逾白的心情,他很新奇地一个货架一个货架绕过来,盯着果冻、薯片、辣条这些零食看。
“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吧。”林臻无奈地拍拍他肩,“过年就是要胡吃海喝的。”
江逾白盯着各种瓜子挑花眼。
“你都没有去朋友家玩过,见过这些东西吗?”林臻猜他自己家里大概没有这种“平民”食物。
江逾白不以为意地拿着包葵瓜子挥了挥,“我没有朋友。”
“同学呢?”
“我比他们都小,他们不带我玩。”
果然是天才儿童专属的烦恼。
但林臻看他一点也不像因为这事烦恼的样子,对他来说,大概那些死了一两百年的音乐家都是他的好朋友,soulmate。
林臻把他领到冷冻区,“除夕晚上我们吃火锅好不好?比较暖和,一边看晚会一边吃,可以吃很久。”
江逾白连连点头,挑了一些看着顺眼的食材丢进购物车里。
林臻又选了点比较高级的进口食材,准备接下来几天吃。
春节前采购的人太多,买东西都像不要钱似的,一车一车地塞。
结账的队伍排得很长,江逾白盯着前方一个顾客收银机上的数字看了看,突然问林臻:“你一个月赚多少钱?”
林臻被他问得一愣,打马虎眼说:“养活你够了。”
收银机上的数字最终停在三千多块,江逾白看了看人家那辆车,又看了看自己推着的那辆车,开始默默地从底下往外掏刚才挑的零食。
林臻被他的动作搞得心酸得不行,把他已经拿在手上的东西抢过去扔回车里,“好了啦,超市规定放进车里的东西就已经算买下来了,不可以再拿出来的。”
江逾白还真被她唬住了,抱着两袋薯片四下观察了很久,直到看见有人把拿错了的东西摆回货架上,才明白自己上当了,再度执着地弯腰要把零食拿出来。
林臻按住他手,抬头认真地看着他说:“逾白,我有分寸的,你不要乱担心好不好?”
江逾白低头看着购物车里的东西,很久以后才说:“我可以少吃一点。”
66.钱和自由。
林臻的心软得不像话,一下子就哽咽了,摸摸他背摇头说:“不可以,你已经太瘦了。”
江逾白下意识地也摇头。
他是从来不会思前想后的人,因为不管他怎么任性,总有人会跟在他背后帮他摆平一切。花钱也好,通路子也好,天下根本没有他需要Cao心的事。
但他这一次的任性,却是把千斤的重担都甩给了林臻。
他把她纤细的肩搂进怀里,后知后觉地开始觉出些后悔了。
林臻这么敏感的人,江逾白手臂微微一抖,她就已经猜出了他想什么。
可她不是擅长撒娇发嗲的人,仰起了头看着江逾白,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才好,只能默默伸手搂住他腰。
两个人连体婴儿似的排着队,结账时林臻顺手从收银台旁边的货架上拿了一盒避孕套。
一时冲动过就算了,他们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再发生什么意外。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一句话都没有说。
大包小包地从超市出来,走到小区门口,林臻远远地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加长版的黑色豪华轿车如同一头安静的巨大鲸鱼,跟周围匆匆而过的人群仿佛是两个世界的生物。
江逾白也看见了,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拉着林臻想要绕路过去。
下一秒就有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挡在他们俩面前,对江逾白说:“江先生,江总有话想跟您说。麻烦您移步上车。”
江逾白拎着满手的塑料袋,低头想躲。
这个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西装,身材彪悍,肩宽腿长,看着像个保镖,动作敏捷地一直挡住江逾白的去路,江逾白几次没能绕过他,终于怒了,抬头冷斥了一声:“Fuck off(滚开)!”
保镖还是不动如山。
林臻拽拽江逾白的袖口,轻声说:“去看看就是了。”
江逾白垂头不躲了。
保镖伸手接过江逾白手里的购物袋,领着两个人走到车边,另有一个人马上及时拉开车门。
江胜白在车里似笑非笑地冲江逾白和林臻招手,请他们俩上车,跟他面对面地在意大利手工小羊皮座椅上坐下。
“这是我们家私人财富的黄总。”江胜白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对江逾白说:“你应当认识。”
江逾白虽然是坐下了,但全程跟别人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只盯着脚下看。
黄总马上接过话头:“江先生,您名下的信托基金、股份、期权、不动产,根据当时签的协议,全部委托韩静怡女士代持,再授权给我们公司进行经营管理。韩女士三天前通知我们,停了信托基金